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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奇谈】浅谈《续诗》及西行法师(3)

日本有一种“樱花情结”,仿佛每个人都把死亡看得无比神圣,将“短暂、渺茫看作美的”,或许是因为海岛频发的自然灾害,生命自古以来,对他们来说,都是容易消逝的。在这易逝的生命力,佐藤从小听着这样的话成长着——快去写诗吧!他没有西行那样优越的家境,他只能跟着孤儿院的看护员,学点简单的字,凭着电视去认识世界。
他的遭遇与西行是多么相似?西行隐遁的日子,并非如人想象的那么悠闲、惬意。平安时代,隐逸者大量涌现,据说当时在京都周边的嵯峨山,就有三百多个隐逸者搭的草庵,这里有花草、杜鹃、明月、白雪、落叶……有自然的一切,但这里草庵简陋,食物匮乏,还有疯长的杂草,将草庵埋没的大雪,和足以将人冻死的低温。西行在50年的旅行中,去了陆奥、四国、大峰……几乎走遍了日本列岛,一生所结草庵超过10个,都是一样的简陋。在交通不便的古代日本,西行的旅行危险可想而知。为了观赏奇景,他屡次冒险进入危险的地带。如今,日本还有许多地方都留有西行法师的足迹,有很多樱花,名为“西行樱”。西行的和歌不仅表现了自然风光,也传达着一种深深的禅意,所谓禅意,就是人在和大自然的融合中所感悟到的佛教的真理,即人世的无常、瞬息万变。他曾说,“咏出一首歌,就像塑造一尊佛;
不断地斟酌着一句和歌,就犹如唱出一句真言。”时人评西行的和歌有“闲寂”之风,也有人解之为“贫困”,因为它不执着于一切世俗的东西,如财富、权力、名誉……如果西行在俗世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的话,他得到财富、权力、名誉只是时间问题,但无论他花上多少心里,都绝不可能留下那些传世之作,因为它们都是自然的印证。
佐藤与西行,经历着一样的贫困。他年满二十的时候就四处旅行,过流浪汉的生活。可城市里却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连植物都是虚假的……他找不到一丝灵感。他正在逐渐失去生命。
他只曾在樱花下写过一首诗——
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
把(删划不可见)唤醒吧!
要是冬天已经来了,
西风呵,(删划不可见)
无人知晓他划去了什么,但我想贴上文中一篇引文的原文,可能很不符合原意,但我喜欢(原本贴上来了很长一段,但由于审核都删了,换为《续诗》中的引文)。
一切神圣!人人神圣!各处神圣!每个人都在永恒中!每日尽在永恒中!人人都是天使!
浪子与六翼天使一般神圣!疯人与我的灵魂一般神圣!
——《嚎叫》艾伦·金斯伯格
佐藤与西行拥有同一份灵魂,但却是两个人、两个对立面,代表着两个时代。作者想通过他们二人的经历,寓言式地控诉一些事情,它们也许不会发生,也许将会发生,也许正在发生。身在时代中的我们,是难以觉察到的。不过,结局仍给了我们一份美好的祈愿。还会有人将“最后一位诗人”这个身份传承下去,即便这位诗人已是亡灵,即便所有诗已经消失在我们这庸碌的世界里,去往那神秘的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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