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境》（三）(2)

瑞安啊，瑞安，你就这么不在意我吗？艾琳抬着脚搭在办公桌上，仰着头看着投影电脑，她嘟着嘴，“你……”她念道，“不会把我忘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耳朵不自主地耷拉下来。艾琳也没心思再看屏幕了，于是放下抱在怀里闭上眼。
瑞安收紧了一下领带，坐在出租车内，他不时地看着车窗外，不时地看着自己拿着的备忘录。备忘录上记着他要问的问题和他大致的工作思路。很快他到了，瑞安付完钱下了车将备忘录装进内衣口袋，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巨型大楼，十四年来的多次扩建已经让他忘记原来的模样。也是……这个医院为中心区所有动物服务，中心区的动物那么多，不扩建那么大，很难达到应有的服务等级。
走进大厅，大厅内部非常开阔，大厅中心是一个城市的投影，城市背后是一个翅膀。投影如此之大让动物不敢在投影上行走。大厅空阔，除了墙角的两盆花和中心巨大的投影，就只剩下大的不像话的半圆前台和区域分明的背景。瑞安正对着前台，前台的左边是动物内科，右边的通道是动物外科。
前台有三个接待，其中一个站在自己的面前问道：“您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瑞安抬起头微笑着回答，“舒曼·塔达尔，我找她，请问她在哪？”
“稍等，舒曼塔·达尔在B13区72组3号病房，是一个独立病房，访问时请敲门，保持安静B13区为静养区。”接待保持微笑微鞠一躬。
瑞安还礼，向右边去了。他七拐八拐，按照地图上的指引，他终于找到了第72组病房。
他站在长长的走廊一端看着尽头，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走廊上的灯光很亮。灯是日光灯，照着在身上非常暖和。
瑞安走起来向尽头处的3号病房去，他停了一下松松领带后继续走。
遥远处……他看到3号病房里出来了一只狼，他穿着西装，看上去是个有身份的动物。他要出去，瑞安要进去，长长而狭窄的走廊避免不了肢体相撞，必不可少的相遇。
瑞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只狼，而他也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威胁。“好吧，还是有点不敢看他。”瑞安低着头从他的身旁挤了过去。瑞安想：让一步就让一步，他才刚刚步入这个社会，还需要适应。另外他只是一只小狐狸，小小的白狐。
站在3号病房前，瑞安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后敲门。
“请进。”门里传来声音，瑞安推门而进看着舒曼坐在床上半躺着枕头做成的靠背。阳光打进屋子洒在被子上。
“真是可爱的小狐狸。”舒曼轻嘬一口茶放下后称赞瑞安，“如果不是这身装扮，真的没办法将你同市政厅的家伙联系在一起。来吧，孩子，坐在那儿吧。”舒曼笑着说，伸出爪子指了指椅子。
瑞安顺着目光看去，坐在椅子上面，坐定后舒曼又笑着说，“来我这里……是为的案子吧……律师？”声音轻灵而绵软，动作处处体现出舒曼的性情和和善的外表。
舒曼会怎样跟他说话？瑞安想了一想决定坦白，“对，律师，找你问几个问题。”瑞安甜甜的笑了一下。
“真是年少有为，真的没想到动物城警区的最高长官，就会找一位这样可爱的律师，你问吧，孩子，我知道的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