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我觉得，我的室友有点奇怪•第三章(2)

总是这样，无能为力。
莫寒很少在人前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她好像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只有戴萌知道她午夜梦回的无助。她的喜怒哀乐全被收敛着，保护得过于严密。
莫寒早已发现戴萌的存在，她收起了小刀，不言不语，只是那样低着头。
她周身那种失意的气场让戴萌有些不忍心，她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个拥抱。怀中人没有拒绝，只有在偶尔情绪外露的时候她才会坦诚地回拥。
莫寒将头靠在她的肩膀，片刻过后才有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传达到戴萌的耳畔。二人跌跌撞撞着走向了厕所隔间，锁上了门，此时戴萌肩上的衣服早已濡湿。
她低垂着头，死活不肯抬起。只有肩膀抽搐着，双手无力地搭在脸上阻止着某些液体的掉落。
直到这个时候，戴萌才算真正地隐约触碰到了她心底的那个妖怪。
戴萌将手搭在她的头上，借着身高差将她拢入怀中。如果让现在的她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对于怀中这个小小兔子的感觉的话，戴萌绝对没法再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心动有的时候总是来得这样的莫名其妙。
如今唯有心疼二字让戴萌踟蹰不安，她既想将面前这人紧紧拥入怀中，又害怕这人浑身的刺伤害了她们彼此。
莫寒像一个刺猬，又不是普通的刺猬。普通的刺猬尖刺向外，而她，将无数锋利的尖刺刺向体内，表面还留下几根象征性的小刺。
她跌坐在马桶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却拒绝着刚刚还拥抱着的人的靠近。
“你别再这样了。”她如是说。
戴萌脑袋里似乎有什么轰地炸开，而她站着，不知所措。
只能沉默着离开。
不过是和从前那些人一样。即便是现在再温暖，此后终究会选择离开。莫寒固执地认为她注定孤身。
像她如此喜怒无常，真的无法想象，若是彻底将那个丑陋的妖怪展现在戴萌面前，她会不会被伤害，她会不会被吓跑。
接下来似乎是莫寒单方面冷战，又似乎两人心里都有别扭。
戴萌还是像以前一样，朋友众多一呼百应，却也不再总是刻意靠近那个浑身散着冷漠的人。
她总是这样，莫名亲近，莫名疏远。
莫寒无数次经历过左右不安的犹豫，那双手曾无数次想靠近对方，却在几分钟后无力垂下。
喜欢不能坦然。满盈的好感之间，横亘着相互的尖刺，她们二人无数次试探着靠近，尖刺戳入胸膛，反复折磨那颗心脏。
就算是再如何坚硬强大真挚的心脏，也要遍体鳞伤。
莫寒打下最后一个字，点击保存后又开始放空。备忘录中的条目越来越多，日期越来越相近，她望向窗外，隐约觉得，这似乎是开始好转了。
这颗空洞的脑袋好歹已经可以开始思考了，如此，生命也就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