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5)

沿着海岸线行走，可以听见大海舔舐堤坝的声音。水声哐当哐当地晃动，仿佛梦幻一般让我感到极致的安静。哗地一声，仿佛破碎一般，又给予我耳朵难以享受的清脆。大概是压抑久了的缘故，我现在觉得现在的大海好美好美。
沿着海岸线行走，不久就到达了死地。尽头就在眼前，我已经无路可走。把提包放在路边，登上堤坝，我有点想解开衣服迎接海风。迎着大风，衣物鼓鼓地发声，短裙翩翩地起舞，长发波动不停，我突然好想迎风高唱，引吭高歌。闭上眼睛沉醉地幻想着，我歌唱的声音，还有那些乐曲，都随猛烈的大风直直地升上高高的高空，在高空和远空来回回荡。每次我这么一想，就不觉热泪盈眶。大风拭去沁出的眼泪，我笔直地眺望远方的尽头，视线最终还是被海天一线给挡住，始终无法跃过并看向更遥远更遥远的地方，那就好像是一堵围绕着我的高墙一般，是我视线所及的极限。
“就连云也绕不过去。”我叹气，叹息，瞬间被海风吹去。
带着异味的海风，如日常一般弥漫在我身边。我想，无论我如何地眺望，无论我如何地眺望，最终的结果，大概还是无法逃避。
于是只好面无表情地听风，即便低垂了双眼。
站累了，于是打算坐下休息，可在蹲下的一瞬风突然冲进短裙害得我因此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双腿紧闭着压好裙子，面红耳赤的我嘟起了嘴。拉紧裙子，小心翼翼地坐下，然而我还在因风生气。风这东西，还真是有点色情呢。被风给猥亵，不知在哪听到的玩笑话，一时在我的脑内显现。讲道理，要说风系魔法师是一群色鬼，这并非没有什么可信度哟。
坐着仰视天空，之后俯视海洋，闭目接受了没有谁在我身旁的事实。对婚姻绝望的我对爱情没有向往，离群居索的我也谈不上什么知心朋友。像这样无能且无助的我，究竟该以什么姿态活着呢？脚下的海浪摇摇晃晃，远处缓行的货轮还有低沉的汽鸣，洁白的海鸟迂回着飞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因些变得强大，如果做不到的话我想要噗通一声落入大海，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没有那么的坚强…...
渐渐地，我失去了思考的余力，还有赏物的兴致。看来今天的我是等不到夕阳沉入清凉的天边了。
我回到了南中高地。
后记
写就这篇小说的时候是在高三的某节晚自习里，当时的心情非常的乱。一面知道如果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有很多事情将会变得非常轻松，特别是在应付父母这一件事上，而另一面，就是我完全提不起劲来用功。
每天的晚自习也无非是那个样子，课间的吵闹还有课上的安静自习，实际上在教室里匆忙焦虑的同学也不算少数。还是那几个活泼有执行力的学生向老师提问，我身旁的几个同学仍然笔耕不缀，等到彼此闲而有空的时候相言玩笑以消磨精力与时光，在我前面的那几位同学，我至今也仍未考过他们。
应该就是在从昨天的模板中刻出来的晚自习里，我依然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仿佛生吞下一大口米饭似的，胸口闷闷不乐，依旧没有完成学习计划的心思，于是也就索性不再写什么计划。我也记不得那天距离挚友的信有多少天了，也没有手机可供消遣，mp3在晚自习也不让用，于是趴在桌上拿出饭卡傻傻地凝视饭卡上的卡贴，突然很为这位迎风的少女感动，顿时有股哭泣的感觉在鼻腔酸化。大概就是这时我想以此为结局，以她为角色，想要随便写些什么消磨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