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只爱一天」记住了，我叫〈周震南〉（3）

第三章·记住了，我叫周震南！
南方的秋天很潮湿，特别是雨后，地下生锈的水管冒着水珠。
站在厨房与另一栋教师职工老院对望，一排排老旧的水管裸露在外，季星北端着一杯牛奶，喉里犯恶心。
“小北，快把牛奶喝了，上学要迟到了！”
客厅女人在催促着。
“好。”
季星北面色木讷的回答，随即把牛奶倒进水槽，奶白瞬时被自来水冲散了，她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关上水龙头准备出门。
“我走了！”
“小北……”
女人欲言又止，季星北头痛又犯了，咬着牙补充道：
“妈，再见！”
“诶，好……路上注意安全！”
转身离开时，她见到女人眼角皱纹因为微笑更深邃了。
因为昨天下了雨，温度有点冷，加之卷着风，季星北在街角买了一份糯米团，裹紧外套走钻进学校后门小巷，她习惯走这条路，能避开人群。
“那……那什么北的？你站住！”
季星北被一双好看的手拦住，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再往上一双大眼睛毫不客气地锁死她。
“那个什么北？”
张颜齐过目不忘的功夫总会栽在人名障碍上。
“季星北。”
身旁的男孩宛如救星，露出温柔的笑颜。
“对，季星北！交粮不杀！”
张颜齐勾了勾手，眼睛早已伸向糯米团，她看清局势，终于开口了。
“你们也是青野中学的学生？”
“不是吧，阿南，她又忘了？”
张颜齐一脸无奈转向周震南，所有目光集中在那个戴着帽子的少年身上，周震南抬眼正好撞上季星北的目光，四目交汇，她居然没有躲闪。
“真忘了？”
周震南靠近一步，声音有点小，好像只为了说过季星北听。
女孩没有回答，睫毛交错，他注意到她眼角有一滴泪痣，突生一个念头，他手一扬指尖穿过她柔顺发丝，扯下发绳，一头漆黑风中散开，衬得季星北的面容宛如白瓷。
“你可以走了！”
季星北不是生事之人，于是默默离开了，后边张颜齐嚷着嗓子叫喊：
“嘿，糯米团，我的糯米团子！”被姚琛扯了回来。
“好啦！你这都是第三顿了。”
姚琛看了一眼周震南，他把深蓝色发绳圈在自己的左手上。
“走，上学去！”
“什么？”
两人非常惊讶周震南此举，感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位同学你的校牌呢？！”
季星北愣住了，摸了一圈也没寻到，校牌的踪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守门大叔严肃地插着手等着她回答，见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气急败坏指向旁边那一排没带校牌的学生，示意她去找同类。
靠近人群她心底很排斥，所以迈着迟缓的步子，一只手臂突然搭上她肩，带着她往学校里走，转头侧目一只白皙的手虚挂在她肩头，一条深蓝线横亘在手腕纹身中间，格外张扬醒目。
周震南搂着季星北大摇大摆走进校门，张颜齐和姚琛一左一右，没有一个人敢阻挡，毕竟周震南父亲是这所学校最大的股东，谁也不敢跟这小爷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