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分离交汇的她们（9）(9)

不要……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你不去死呢？！
2号的内心愤怒地叫喊着，然而那个非人的存在还是从她手下一点点抬起了头，融化的脸转向她，露出黄色的门牙。
……直到接到4号的通讯，2号才惊觉原来自己还活着。
她四处逃窜，想尽办法要杀死对方，然而都未成功。到最后，她还是被抓住了，遭受毒打。如果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时候回家了，她恐怕连4号的讯息都收不到。然而她的母亲也没有多管，她阻止家暴，只不过怕打出人命不好处理。
2号被随意地扔在角落。等到她睁开眼睛，看到沙发上那两个人渣的时候，她没能忍住自己的怒火，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场面十分混乱。她的母亲尖叫着躲避着她，另一个人渣则上来追打她，她毕竟身受重伤，没办法匹敌，不久又被制服了。
看到她被踢倒在地上，她的母亲立马换了副表情，冲上来踹她：“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要不就是被打死了，现在我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你就不能稍微忍忍？！我是你亲妈……”
2号用尽全力喊着：“闭嘴！！！！”不想听见她的声音。哪怕她喊得嗓音嘶哑，也依旧没能得到一丝同情。
接到4号通讯时，2号已经不成人样了。她颤抖着想爬起来。10号有危险，她要去找她，要去救她……
她的头再次被人踩到地上。她咬牙，被烧得露出骨头的手狠狠刺向对方小腿，在从神经末梢传来钻心的剧痛的同时，对方放松了力道，她在地上一点点爬着，又被人拽住了手臂。她仰头咬过去。
如同被困在笼中横冲直撞的鸟儿，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逃离，却只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打倒——她已经站不起来了，身体在地上一点点摊开，几乎只是还有着骨头的一团肉泥。
她看见自己的死了。那离她如此之近，使她厌恶地闭上了眼。回忆像转走马灯一样闪过，胶卷一卷卷地用掉，都是些无意义的黑白片段，直到某段时间，画面才有了颜色。是那个人。
“学姐你在潜意识里，把他们当成了不可战胜的存在。”即使在晚春也依旧穿着校服毛衣的女孩支着脸颊对她说，“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他们也只是人而已。”
“是人渣。”她听见自己强调的声音。
“人渣也是人嘛。说实话，我可不认为人是个褒义词，毕竟人的上限和下限都不可预测……”女孩似乎很有感触地感叹道，话锋一转，“学姐，你大可以不用怕他们的。因为我觉得学姐是非常强大并且坚强的人。”
“强大？坚强？我？”
“是啊。所以，学姐你一定能解决的。不过……”
少女的音容渐渐模糊，2号拼命想要看清，思绪却逐渐坠入黑暗。
真冷啊。
…………
10号轻轻扶起2号，耳朵贴在她胸膛上，听到她的心脏还在跳动，暂且放下心。
她握着她冰凉的手，轻声许诺道：“没事的，不会再有痛苦了。我会保护你的。”
“不过，如果学姐累了，就换我来保护你好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