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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彼柏舟【三】

如果可以的话,梁竹是真想撕烂元伯鳍这张惺惺作态的脸。
每一次见到他的身影,梁竹都在提醒自己,弟弟是如何死的,还有九千将士的血债。
“你是樊府家将,姓樊的还有什么欺君罔上的罪名,你自己招!”梁竹一撩开衣服下摆,径直大步往元伯鳍屋内寻去。他不在乎是否被人利用,是否做了别人手里的刀,他一心只想搜出元伯鳍勾结夏的证据。
前任宰执是否真的欺君罔上,和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在巡检司正式接管之前,他必须要找出元伯鳍里通西夏的证据。
屋内的陈设也十分古朴清雅,好似元伯鳍这个人的外表假象一般。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可私下里却蝇营狗苟,藏污纳垢!
梁竹掀开珠帘,一副沾满血和灰尘的盔甲就这么撞入了他的视线。
盔甲上的鲜血早已发黑结块,像是外翻着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感受不到“寒光照铁衣”的冰冷肃杀,只是一股无奈的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这副沾染着鲜血的盔甲被摆在偏厅最显眼的位置,却终日无人擦拭。就连甲衣盘扣里也积下了不少的灰尘。
将军百战,盔甲亦是伤痕累累,凝固的暗红色血块在外。这盔甲上沾染的,是敌人的血,抑或是宋军忠魂的热血?元伯鳍将这幅盔甲摆在此处是否说明了他的心中也有愧?
梁竹定了定心神,他又想起了自家弟弟在家书里描绘的那个忠勇正直,凛然无畏的边关战神。这样的人,真会叛宋吗?
可是他查到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元伯鳍,或者说只有元伯鳍才是那个最有可能叛宋的人。铁证如山之前,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梁竹绝不允许凶手逍遥,哪怕只有一丝证据,他也会咬死到底。
兄弟不同征,九千士兵,即是九千个家庭。岂不闻家家夜哭,户户哀泣?
他反身抽出了架上的佩剑,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
只可惜宝剑蒙尘,为奸佞所持。
“我听说两年前祈川寨大战,你孤身一剑以一敌百,如此剑法,使来看看。”
“哐当”一声,宝剑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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