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神（二十一）安眠(2)

“严医生，你要去哪？”
“啊，我去一趟白徐恩那里，今天可以提前关门了，你们也早点下班吧。”
他说着，脚下也不停，径直走到门口，冲两人点了点头，接着就拉门出去了，只留下樊护士和林护士在身后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严喻开着车，一路到了白徐恩那栋小破楼下。
进入12月，黄昏降临的时间越来越早。严喻下了车，抬头朝白徐恩的办公室望去，只能看到玻璃反射的一片暮色，完全看不到里面。但严喻还是感觉到，白徐恩就在那里，正透过窗户望着这边。
他拎着东西走上楼梯，正要敲门，门却已经开了。白徐恩那张笑嘻嘻的脸和空调的轰鸣声同时出现在门后。
“你来啦？”
“吴浩然怎么样了？”
“还睡着呢。”
白徐恩从严喻手中拎过鸟笼子，回身走回沙发旁，把笼子搁在茶几上，坐在了那张木质的沙发上。
吴浩然就平躺在布制的那张沙发上，毛衣胸前一滩血迹。血迹中心被扯出了一个小洞，严喻看到里面贴了一个大号的创可贴。
“创可贴就够了吗？”他皱了皱眉。
“够了够了，就那么点伤而已。”白徐恩翘起了二郎腿，“我流的血比他流的多。”
“你呢，伤口怎么样？”
白徐恩举起缠了绷带的手腕：“没事，我处理过了。”
严喻走过来，看着那缠得七扭八歪的绷带，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把军大衣放在皮沙发上，坐到白徐恩的旁边，拉过他的胳膊，语气严肃地问：“你消毒了吗？这绷带哪里来的？干净吗？”
“真没事，这种伤我都处理过好多次了。”白徐恩轻轻把手抽了回来，“不过就是流点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喻的目光转向了茶几上的那把小刀。虽说是小刀，但其实只有个刀柄而已。刀刃缩在里面，开口处有几片像倒钩一样的金属齿，还挂着几缕灰色的毛衣纤维和血迹。
严喻又回想起今天中午，在那本日记里发生的事情。
他伸出僵硬的手指，贴在了吴浩然的脖子上。吴浩然身上还是热的，他感觉指尖的冰冷被体温融化掉，很快就找到了指尖下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他还活着。
严喻一瞬间就明白了白徐恩的行动。
他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颤抖着，哭得撕心裂肺，看起来似乎比他们两个还要狼狈的女孩子，缓缓伸出了手。
严喻捧起文迎蕊的脸，她的脸比他的手还冰。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微微摇了摇头。
风停了，文迎蕊的哭声也停了。
严喻看着她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半晌，喃喃地说出了那句话。
“这不是真的…”
（完整连载请戳文集《创世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