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祭
有人告诉我,要像烟花一样过一生,即便明知道会凋零也要轰轰烈烈的盛放一次。我却觉得太过“壮烈”,我更愿想像屋前的樱花树,一直生活着不离开。
7月中旬了啊,歌山县又有烟花祭了吧。这个月过去,我就要和父母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生活了。还没来得及和决明子告别,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一下吧。
因为照顾奶奶的原因,我从小学毕业就到这个地方生活,大约有2年多了吧。乡下的老屋特别大,有三层,顶楼是阁楼,之前堆放杂物的地方,应我的要求,爸爸收拾成了一间屋子。因为哪里的窗户,晚上能看见星空,春天还能看见樱花树的顶上。邻居家和我们差不多大小,也是五口家,他们家有一个大我三个月的哥哥,很温柔,只是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周围的人都叫他决明子,大概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手臂上有着像决明子一样的胎记吧。邻居并不是本国人,听说也是为了养病才来的歌山。
第一次见到决明子是雨后的下午,我喜欢雨天,喜欢雨后泥土的芬芳在空气中发酵的味道,喜欢把手伸进路边的草丛里感受雨露冰凉,喜欢坐在屋檐下看着房檐雨滴哒哒落下的样子。那天,我坐在院子的栅栏外边,看着过往的乡亲在泥泞的路上闲谈。不知什么时候,决明子出来了,他似乎刚睡醒,还穿着较为宽松的睡衣,随意在肩上搭了一件藏青色的外套。其实深色的衣服并不适合他,凸显的他脸色苍白。
决明子很随和,看见我坐在院子外边便走了过来“你就是隔壁新来的小妹妹吧,你好,我叫决明子,听母亲讲你应该比我小三个月,你可以叫我哥哥。”
那时,我还有些怕生,胆怯的回答“你,你好。我叫,静。”
“这名字和你好像,真的很安静。”决明子笑着说“你,你家里没有人吗?要不去我家里坐坐吧,我母亲在家,正好她蒸了一些米糕,去尝尝吧,她手艺还是很好的。”
我想,母亲与隔壁阿姨总在院子里聊天,关系很好的样子。阿姨也总叫我去家里我也就应了。
决明子家里和我家不一样,虽然很整齐,但是决明子家里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香味,像极了决明子给人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味道是艾草。他家里有一个很大的木柜,柜子上写的大约是一些花草的名字类似于当归,何首乌之类,也许是花草的种子吧,因为他家后院总有许多花草,有些叫得出名字有些叫不出来。
阿姨很热情,米糕也很好吃。决明子还用各类植物给我做了一瓶子插花和一个小花圈。那个下午特别开心,于是后来我常去他家里玩,有时他还会教我画糖画。
烟花祭那天,我邀请决明子陪我逛会,他答应了。晚上,母亲帮我换好衣服,用皮筋帮我绑好头发,换上木屐。这是我第一次盛装,还不是很习惯木屐总觉得很别扭。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决明子站在庙前等我的样子,他并没有穿和服,而是换上了很相近的服装,约莫是家中并不备有吧,因为我也不曾见过阿姨穿和服的样子。他的袖子很长,散在两边,左边的头发编了一束辫子吊着一串类似于宝石一样的垂在耳下。腰间悬着长长的流苏玉佩,这也是他告诉我的。夜色太暗,我没看清他衣服的颜色,不过可以估计应该是浅色类,因为今天他脸色不似往常那么白。他告诉我在他的家乡这叫谦谦君子。我们在小吃街逛了许久,虽然也是当地有的小吃,但是今天种类会更多,价格也更便宜。当然,也去看了饰品小摊,摊位上的饰品都很好看,但是都不和我的心。决明子问我“你在找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