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与板块上的祭典

东京时间下午六点，祭典开始了。
夜色笼罩大地，烟花点亮天空。
我和莲子穿着和服赤脚走在沙滩上，一边聆听海洋深处传来的鲸歌，一边仰望空中灿烂的烟火。
“今晚的烟花是精灵主题啊。”莲子牵起我的手。
“是呢。”莲子的手比海风更柔软。
空中的烟花从地上升起，炸开成一个个精灵的模样。
“哈哈，换作旧代的烟花，那些精灵都会被吓跑吧。”莲子笑着说。
“烟花这个名字，已经不适用了。”
现在的烟花早已不以火药为材料，绽开时没有声音，没有强光；凋零时没有烟气，没有火味。各种颜色的光影图案直接在空中出现，想持续多久便持续多久——吉尼斯世界纪录里持续时间最长的烟花已有三十二年，至今仍绽放在中国的广州。
那是比我和莲子的年龄还大的烟花。
“事物容易变迁，但习惯很难改变。”
“所以啊，我们要找的神秘之物，是否还是过去定义里的神秘之物呢？”我有些迷茫。
迷茫不是因为烟花的易变，而是因为习惯。从我能看到事物的境界线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迷茫。
“还好了啦，至少不是3D的烟花投影。”莲子拉我在沙滩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呢，维塔的歌声很有进步。”我们把视线从烟花转移到海洋。
海中也有烟花，烟花之外还有星星。
星星铺满天空像海，海中的星星像什么呢？
维塔是我们耳中传来的歌声的创作者，一头年轻的座头鲸，是鲸鱼中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我们经常可以在海边听到它的歌唱。去年，我和莲子乘自制的小船在海中进行漂游旅行的时候，曾近距离与它相遇。为那段遭遇，我还特意写了一首《莲子与海》的诗歌。
当然，诗歌被莲子发现后收缴了。
祭典的地点在海上的神社。
神社建立在海上，距离沙滩还有一段距离。
我和莲子在沙滩了坐着又躺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从海路走到神社。
海路是漂浮于海上的道路，由一截截的板块拼接而成，这些板块拼接的道路安稳程度与地上的道路没什么两样，但可以随需要随时撤除，也可以拼接成其他的模样，比如海面的广场、浮岛等。漂浮在大西洋上的新城市，海之都亚特兰提斯便大规模应用了这种板块，是世界上第一个可以移动的海上城市。
“所以说今天都没看到野生的精灵啊。”莲子一边吃着刚买的金平糖一边抱怨着。
莲子的浴衣上也画着金平糖。
“夜晚活动的精灵还是很少见的。”我舔着Q版的莲子模样的画糖，感觉此时的莲子好甜。
“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舔……”莲子皱眉的动作也十分可爱。
“好啊。”我一口把莲子咬碎。
“这是报复吗……”莲子无奈地摸了摸头，看向天空，“七点二十了，精灵的展示快开始了。”
“呵呵……”我笑了起来。莲子刚才也是这么对待我的模样的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