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言】画眉

#尝试一下新风格
#其实和题目没有太大关系，但不是画皮
言府历代忠良，祖辈都是在沙场上厮杀之人，历代的封荫堆的和山一样高，就算是在最偏远的边疆也如雷贯耳。就是这香火着实不旺，老言帅膝下仅有一女，名黑言，是个豪迈不输男儿的，打小就没当过正经女孩，武功样样精通，人也是生的好看，倒是迷倒了一部分京城里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们。言帅也不管，隐隐有把庞大的将军府连带着巍巍兵权全数交过去的趋势。
说来也巧，近日里京城来了一戏班，去看过的人全都啧啧称奇着说那头牌和将军府的小姐着实是长得像，不可避免地就谈到了那头牌言和有多有修养，不像个戏子倒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就连姓氏都是一样的。话里话外对比着将军府除了练功就是一身男装出去乱逛的长女，把老言帅气得走路都带了份煞气，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一来二去闲言碎语就传到了言小将军耳朵里，当即少年人的好奇心和不忿就把劳什子的家训挤到了脑子不知道脑子哪个角落，气势汹汹地跑到戏园去看看是哪个宵小明目张胆顶着她的脸蹦跶。
戏园着实是喧闹，你方唱罢我登场，台下卖豆浆的小贩把叫卖扯的悠长，各种乱哄哄的声音混成一股人间烟火气。黑言很少来听戏，坐在第一排昏昏欲睡，直到透过困出来的眼泪看见那传说中的白衣头牌才打起精神。
很多年后黑言回忆她当年那场戏都看了什么，人声和披红戴绿的戏园搅拌在一起混成宛如雾里看花的模糊色块，只有台上一道惊艳的白影刻在了心里。言和唱的是真的好，还未成年的眉眼带着点稚嫩，所有情绪藏在一瞥一笑还有咿咿呀呀的戏声里，言小将军听着就忘了自己其实是来砸场子的，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闭场后黑言也不顾阻拦直接大步跨进了后台，言和正在卸妆，却见铜镜里倒映出刚刚在台下凝视着自己的黑衣高挑身影，慌忙站起，抱拳行了个礼“言少帅不知有何事？”
黑言回了个礼，没有回答，“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行万福礼”
言和不知道她问这个是干什么，补了一个万福利，不卑不亢地回答：“小女子不才，入京前曾在江湖游历一番，虽说比不上少帅，也算是红尘走了一圈。”
黑言比言和高，闻言微微低头挑了一下眉：“我倒是以为这戏园里的人都是不问世事的。”
言和抬头直视着黑言的眼睛，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仍一字一句说道“戏原本唱的就是世间事，不去世间走一遭，又怎能叙人间百事？”
这人比想象中的有意思。黑言想。
黑言仗着身高用俯视的视角玩味地看着言和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突然就放松了，举起双手一边笑一边说：“我又不是来砸场子的你这么紧张作甚”
“待会儿一起喝两杯，如何？”
那日之后，满京城的人又多了件茶余饭后的谈资，相传那将军府的小姐去找那头牌的麻烦，结果麻烦没找成，魂魄倒是给勾走了，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晃的，被罚跪了一晚上祠堂。
黑言在砸的第五个说书摊听到同样的传言之后想把那天自己的头打烂，现在说是因为自己带的酒太烈了喝高了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