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心动(2)
但他到底是个Alpha,总有无法控制的时候,比如现在。孟鹤堂伸出双臂环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抚几下,没想到身上这人却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精准无比地擒住了他的嘴唇,撬开齿关长驱直入。这个吻带着些酒精的辛辣,不由分说地舔舐着他整个口腔,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就这样把人带进理智无法触及的深渊。
平常温吞的薄荷味变得有些尖利,甜腻的后调把人逼得无所遁形。孟鹤堂的理智已经变得混沌,像一锅熬得太稠的糨糊,根本无法去思虑太多的东西。所以当一阵钝痛从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蔓延开来的时候,他只是本能地将上面的人搂的更加紧些,顺着他的动作试图减轻一些痛楚。在那之后,有一丝痒意顺着尾椎骨向上攀爬,带着让人无法形容的愉悦,纠缠间周九良的牙齿嗑到了他的锁骨,在轻微的疼痛下把这份欢愉放大到了极致。他难耐地哼了一声,声音拔得高了些,那人却上移吻在了他的喉结上,似乎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反应。
沙发的空间到底是有限,所以幅度也并不算大。孟鹤堂觉着人为刀俎,自己已经落到任人宰割的田地,索性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脖子那片儿有人恶趣味地吹了口气,他的脖子向上连带着耳朵都烧了起来。接着周九良侧身抱住了他,突然对着他的后颈用力咬了下去。疼痛尖锐而锋利,就像破开皮肤的小刀,让人痛得几乎瑟缩起来。他似乎满意了,像小猫一样舔了舔那处伤口,末了又在那里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孟鹤堂痛得冷汗都要出来了,却突然听得那人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先生,我娶您啊。”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这场混乱的原因和周九良这句话的真伪。他总是安如泰山,话也不多,却总能轻而易举把人的眼泪勾下来。孟鹤堂从来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Beta,他的爱人终身无法为他做出永远忠诚的诺言,所以他对这方面的话题总是三缄其口。可这周九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净是些不着边际的醉话。
他只当这话是年少意气,心里想着信不得,却又没法儿抛之脑后,只是在脑子里一遍遍走着,不肯懈怠。
当初他认周九良做了捧哏的时候,这人就跟他说过:“可你甚至还不认识我。”他也到底是年轻,嘴皮子快脑子也活,嬉皮笑脸地就回了一句:“我有一辈子可以认识你。”
他从前觉得只是说说,有些事总是看天。谁想来这世间哪有什么注定,不过是当年的决定日积月累罢了。他笑了笑,嗓子莫名有些痛,开了口声音也颤得很,像是不肯卖力气似的:“我愿意。”
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