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边缘 第六章 柔海 1

莫风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样规律的生活——上午坐在码头，静静的看来往船只繁杂而有序的起锚或停靠，晚上在酒馆打工，向来往不绝的顾客打听流雯的下落。莫风觉得总会有一天他能在这里等到出海寻鲸归来的流雯。另外，船上海员们带来的有关神圣联盟和灵山军的消息也使他不至于与外界隔绝。
“只剩下二十多人吗......”在得知了灵山军残部在千草沼泽登陆的消息后，莫风自言自语道，即使是脱离了灵山军，即使是他明白灵山军正准备追随魁拔征服世界，即使他对一切的战争都一样的痛恨，他也无法再将那些曾与自己并肩战斗过的妖侠真正看做是敌人，在这种矛盾之中，他只有尽可能的收集灵山军的消息，并默默为之祈祷。
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时光被一点点裁下，秋去冬来，呼啸高原来自内陆的狂风开始席卷过风国广袤的土地。即使是海边的这座港口城市，干冷的内陆风也相当强劲，到了十二月末，甚至开始下起雪来。让莫风无法忍受的是，这雪不像家乡里那样大如鹅毛，痛痛快快，而是下下停停，绵延不绝。雪花不大，落到地面很快便融化不见，再加上冷风一吹，街道上就结上一层薄冰，让人难以下脚。终于，在又一次摔得四脚朝天之后，莫风决定搭一条船出海，到云鲸的栖息地柔海继续寻找自己梦中那楚楚动人的姑娘。
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到柔海海域去的。事实上，整个地界没有一条航线穿过柔海，绝大部分船只会沿着海岸航行，只有途经千草沼泽时才会短暂的驶入大洋以避开水下讨厌的巨型水草。至于柔海彼岸的神秘大陆鬼方，在十余艘探险船相继失踪后便没人再去理会了。
因此，莫风只得搭乘专门偷猎云鲸的船只前往柔海。这些船只基本由默拓人指挥，雇用兽族人和雾妖作为水手，以商船的名号注册入风国档案，在默拓人的狡诈心机下，风国的禁捕令形同虚设——在长期从事经商活动的老手面前，基斯卡人识别骗术的技能基本为零。
尽管风国早已在生态方面进行了深刻的研究并广泛的树立了环保意识，可这完全无法影响到他们的邻国商国。唯利是图的默拓人为了能够赚取更多的利益可是能作出任何事的。
莫风所乘的诺瓦号便是一艘商国国籍的注册商船，舰长洪利自称是开财（开财：默拓人领袖，曾开辟衣裳路，为商国带来大量财富）的后人，因早年经商失败转而干起了偷猎行业。他同意载莫风到柔海去，前提是莫风必须在船上工作，这相当于让莫风免费为他干活。
相较于雾海，柔海则要温和的多，诺瓦号虽不算大，但在这片海域也航行的异常平稳，洪利交给莫风的任务很多，不过好在莫风曾在了望号上历练过一番，勉强还能应付过来，这让洪利很是吃惊。
起航后的第四天，在确认了没有风国海事船的跟踪后，诺瓦号便调转船头，离开商船的航道向西北方向的柔海深处驶去，同时，原本隐藏在甲板下的钩链炮也被架起，使得诺瓦号由一艘毫无威胁的商船，成为了全副武装的海上杀手。
“钩链炮啊......”看着眼前沉重的铁链和锋利的锚状炮弹，莫风暗自叹了口气，默默祈祷云鲸群能避开诺瓦号的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