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酱同人文《宿命》（三部曲中篇）（17）(15)

灰原笑着点了点头，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那栋位于横滨郊外的临海公寓里，有一位老人正等她回家。
因为下雨的缘故，空气极度湿冷，吸进肺里好像血液都要冻结，身上的毛线裙浸满雨水变得那么沉重，重到几乎要把她给压垮。
本来她在天台上思考了很久了，本以为她已经都放下了不再去介意了，可到头来还是没有。
走着走着，灰原停了下来，她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气。
她眼前垂落的刘海被风吹得摇摆起来，可这时候她却感受不到冷了，神经都被冻得麻木起来，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在慢慢地冷却下去，只剩下胸口里那颗心脏在顽强地跳着，“咚咚”，“咚咚”，心跳声在胸腔里空洞地回荡着。
灰原抽了抽鼻子，突然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但她不能哭出声来，因为降谷就在旁边，灰原死死咬住牙压抑住哭声，撑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成拳。
降谷默默地看着身旁的灰原，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停下了脚步，但他从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他不由得蹲下身，这样他就能正视女孩的脸。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茶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成一缕缕的垂散下来，遮住了女孩的眼。
偶尔有风撩开女孩的刘海，降谷才能隐约看见女孩越发苍白的面容，雨水顺着她的面颊流淌，最后汇聚在下颌尖，然后滴落在地。
“你没事吧？小哀？”降谷轻声问。
但灰原没有回答，仍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弯着腰低着头，发丝和衣角在风里飞舞，就像一棵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的新生的小树。
灰原不动降谷也保持不动，雨开始下得大了起来，但降谷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他拿起女孩肩头那件正在滑落的西装外套，展开后遮在女孩的头顶。
也许女孩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受到了什么刺激，从而导致女孩很伤心很难过，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问不出口。
等会回去的时候等小哀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再说吧……降谷心里默默地这么想着的时候，旁边十几米处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对不起……”赤井心里蓦然涌上一股悲凉，他明明想说的有很多，可最终能说出口的却只有对不起这么个干瘪无力的词。
细如发丝的雨缓缓地飘洒，灰原仿佛并没有听到那句“对不起”，她出神地眺望着雨中光彩氤氲的城市，神思悠远。
许久灰原嘴角蓦然浮起一抹嘲讽似的笑意，径直向着赤井走去。
灰原走的很缓慢，小皮靴踏在地上的积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赤井也跟着越来越紧张……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挨上一巴掌的准备。
但灰原什么都没做，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波动，她和赤井擦肩而过，与一直默然无言的降谷一起走向赤井身后的天台铁门。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吧。”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灰原扔下一句话。
“我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志保，虽然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在灰原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赤井的声音，微弱缥缈得仿佛来自遥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