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海棠花开（19 · 终）(3)

仿佛，仿佛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这个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仅凭着仪器才能显示出生命体征的人好像，好像和自己并没有什么联系
不对，不对，她是我的妹妹啊
可是，她为什么躺在那里…… 
她，快死了，而我，无能为力
“大林，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你别吓唬我啊” 王惠看着一脸平静甚至有些祥和的郭麒麟，心里瞬间紧张起来，生怕他承受不住疯掉了，急忙摇晃着他的肩膀，可郭麒麟却没有半点反应，“你说句话啊，大林”
直到这个时候，郭麒麟仿佛才回了神，看着王惠伤心欲绝的样子，仿佛一股电流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般，郭麒麟打了一个激灵，一瞬间，悲伤，压抑，痛哭，绝望，所有的感觉搅拌在一起，郭麒麟闭上眼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一拥而上，这一刻，郭麒麟突然体会到了张云雷的感觉，那种，无处宣泄的痛苦，直挺挺的堵在自己的胸口，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不会的，我不相信，海棠不会死的” 郭麒麟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大林，你冷静一点！” 张云雷看着郭麒麟前后不过几秒钟，却表现出180度的情感变化，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张云雷试图抓住郭麒麟的手臂，却被郭麒麟直接给甩开了
“海棠不会死的，她还在里面，活生生的躺在那里，你们凭什么说她要死了？！” 郭麒麟指着加护病房的玻璃，双目猩红的看着张云雷，“她不能死，不能……”
后面的话，已经被泄洪般的泪水淹没，张云雷一把抱住郭麒麟有些站不住的身体，让他无法承受的悲伤得了一个依靠
“你们快来，干爸叫你们快过去！” 走廊的尽头，陶阳激动的叫喊着，虽然知道医院里禁止喧哗，但此刻陶阳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见张云雷和郭麒麟还没什么反应，急不可耐的边跑边喊
“大林，小辫儿，你们快来！简大夫……”
……
即使此刻病房外已经吵翻了天，病房里依旧是安静的，安静的只能听到心率仪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平时孟鹤堂最讨厌这种声音，觉得瘆人，但是此刻，他却觉得这个声音无比的美妙，因为，它代表着她还活着，他的命还在活着
“你醒啦？” 看见郭言林微微睁开了眼睛，孟鹤堂亲昵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睡一个婴儿一般
“你……哭了？” 带着呼吸机，郭言林的话也变得模糊了不少，即使现在虚弱的没有力气，但郭言林依旧想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只是如今，只能徒劳的动动想法，因为手臂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哭，只是沙子里面进眼睛了” 孟鹤堂拉起郭言林的手，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笑出来，但此刻，怕是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我”郭言林的话似远似近，孟鹤堂不得不探过身，把耳朵贴到氧气罩前才能勉强听明白她的话
“我，是不是，快死了？”
“傻瓜，胡说什么呢？” 平日里，孟鹤堂的眼窝子最是浅的，一点事都能红眼眶，这次，倒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孟鹤堂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用他此生最温柔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安慰她，“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我们还没有领证呢，大林和小辫儿给你做了一套嫁衣，是你最喜欢的凤冠霞帔，上面绣满了海棠花，你最爱的海棠花，等你有力气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