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杀人纪实(一)
一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种人?”
“你在如何让人陷入精神困境上显得很有一套。”
我脑中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某种压力一直祈求我将它释放,我怀疑自己没有相应的把控手段。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和我吵得很欢吗?”
我挖了挖耳朵,奇怪。
“那么,动手吧。”
我摇了摇头,我向来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为了避免舆论袭击,目前对我最有利的选择就是赶快躲出去,逃到人多的地方,到时候无论反击还是叫警察就都容易很多了。不过,有时候,理性思考是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躺在地上的男人气管中发出嗬嗬的喘气声,猩红粘稠的鲜血缓缓到地上。一旁的房门锁着,外面有人疯狂地撞着门,发出含糊不清的咆哮声。如果末日能来临的话,想必长久的黑暗就就同此时窗外的夜晚一样寂静。
“如何?”
“很温暖......”我蹲在地上,用刀具剖开了尸体的胸腔。
“现在还没有奇怪的味道,好好观赏一下吧。”
我把尸体中逐渐冷却下来的心脏捧了出来,用剪刀把它周围的血管剪断,拿毛巾擦净了上面的血迹。
“很神奇吧。”
“就是有点不太真实。”我答道,把心脏贴到耳边,用剪刀沿着外壁将它一点一点剪开,倾听心肌组织断裂时不太清晰的响声。
死时的状态、死时的空间、死时的思维是怎样的。生机消散时身体会不会痛,是否万籁俱寂,眼前会有传说中万花筒一样的走马灯吗?对于自己的人生有何感想,区区十几秒内要怎样浓缩自己的思维,该对自己抱有如何的期望。
“所以人都曾有过杀死别人的愿望吗?”我问。
“这可不好说。”
我的身体有些毛病,情绪稍一激动大脑就会间歇性的失去调控肌肉的能力,虽然程度不是很严重,但如果遇到紧急的事件,我会提不起来力气,胸闷气短还是小事,忽然眼前一黑就不那么让人开心了。于是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刻意地深呼吸,这样多少能让我安心一些。
站牌前有一个电话亭,电话亭旁是路灯,惨淡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像这种老旧狭窄的巷子,是各种龌龊事诞生的温床,充斥着让人不快的回忆。这座电话亭两年神秘地出现在路边,,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人所建,在被人数次砸烂偷钱之后,电话亭本身的作用就已经不复存在,因为无人维修,也没有人想费力气把它搬走,所以它只是为了符合人们习惯才孤零零地存在于这里而已。
我落在后墙的垃圾堆中时,险些摔断骨头,炽热的疼痛感顺着皮肤钻入大脑,酸臭味直冲鼻腔,当时时间不允许我多做思虑,不过我猜自己陷入了一种因感官刺激而无比兴奋的状态中,如果不显露出这份兴奋,我勉强还能拖动无力的身体向前行走。
“喂,车里的灯坏了,小心一点走。”裹在一层阴影中的司机说道。我点了点头,一边颤抖地喘息着,一边努力不让身体瘫痪跌倒。车上人不多,唯一能看清的就是性别,五男两女,没有老人。
我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这趟环城大巴要经过一大段人烟稀少的郊区,那是我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