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克:曼德拉的社会主义(2)
反抗通常从抵抗压迫性的“半民主体制”开始,就像2011年中东的情况一样,用口号发动大批民众,这些口号只能看作是为了取悦民众,比如“民主”、“反腐”。但之后我们逐渐碰上更困难的选择:反抗在直接目标上取得胜利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那些真正烦扰我们的(不自由,耻辱,腐败,缺乏体面生活)前景正在一种新的伪装下继续着。主导的意识形态使出全力阻止我们得出这一基本结论。他们开始跟我们说,民主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还不够成熟,不能期待从民主中得到太多。这样,他们就责备起了我们的失败:在一个自由的社会中——就像他们告诉我们的那样——我们都是资本家,投资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们想要成功,就要在教育而非娱乐上花费更多。
如果想继承曼德拉的遗产,我们应忘记那些纪念曼德拉的“鳄鱼的眼泪”,把目光放在他没有完成的承诺上。曼德拉在道德上、政治上无疑是伟大的,因而我们可以想象,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虽然也只是一个失落的老人,但他一定很清楚自己特别的政治成就以及被提升为全球英雄的荣誉是这一苦涩失败的面具。他在全球的光辉,也正是他根本没有打破世界权力秩序的标志。
如果想继承曼德拉的遗产,我们应忘记那些纪念曼德拉的“鳄鱼的眼泪”,把目光放在他没有完成的承诺上。曼德拉在道德上、政治上无疑是伟大的,因而我们可以想象,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虽然也只是一个失落的老人,但他一定很清楚自己特别的政治成就以及被提升为全球英雄的荣誉是这一苦涩失败的面具。他在全球的光辉,也正是他根本没有打破世界权力秩序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