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征世之旅》0(2)

“晴姐？要不要也来支冰激凌？我记得晴姐喜欢的是香草……”
“我？不、不用了，谢谢你，但是我……今天不太舒服。”
“啊……”盛乙，感觉自己有些失礼。又搞砸了……
“小雨小亮，谢谢盛哥哥了没有？”
““谢谢盛哥哥！！””这两个小家伙倒是很好对付。
“不用谢啦，你们两个要好好听姐姐的话喔。”
““嗯！””
在晴姐的提议下盛乙坐在了晴姐的旁边，说是很久不见了要好好聊聊。两个小家伙坐在对面，一边小口小口舔着冰淇淋一边手舞足蹈地欣赏晴姐的手机里的卡通片。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俩喜欢的口味的呢？”
“哦……猜的。”
“猜的？怎么猜的？”
“啊，小朋友喜欢的口味不就这两种么，这还是晴姐你告诉我的呢。”
“我告诉你的？有……吗？”
眼睛睁得圆圆的晴姐真可爱。盛乙逐渐学会了感知这种略带甜味的羞涩，和甜橙有点像。
“挺久之前的事了嘛，那时候我才一年级。这家店新开的时候，你说班上的其他小朋友都吃过这里的冰淇淋了，还不好意思叫上她们只能放学拉我一起来……”
“嘿……这么久的事你都记得啊，那个时候我是初一……啊，是六年级……”
“晴姐，很久没回来了呐？”
“等你上高中就知道了，回一次乡下可劳神啦……诶？你是刚好小学毕业来着？”
“嗯，晴姐也是高考完才有空回这边来的吧？”
“对啊，现在还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总之在查成绩之前打算先待在这边……不过，应该是又要离开这里了。”
“不留在相安吗？”
“想去更大的城市多看看、见识一下完整的世界……唉别说我啊，你小子怎么样啦？我可听说我刚进城上初中那年你就打架留级了？”
“留级那件事只是意外啦，之后我一直都是考的第一名哦。”盛乙尽可能地把语气放松。现在的他只能略过那件事。让晴姐一直惦记着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不愧是我的弟弟，进城上初中肯定也没问题！”
“不好意思咯，不是你的亲弟弟。我已经想好直接就近读书了，不太喜欢寄宿。”
“如果你是我们家的孩子的话，我爸妈绝对会把你送到最好的学校去读书。然后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我放假的时候可以帮你接送，你放假的时候可以帮我排队买牛奶……啊对了，我们学校牛奶机里的牛奶可好喝了，大家总是抢着买，有时候要排一整个课间的队才能买到呢……”
明明聊的是再轻松不过的话题，明明晴姐秀丽的侧脸洋溢着笑容，明明窗外一直都是安稳的稀疏平常，为什么……
为什么，盛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怎么都说不出口。他已经累了，累到不行了。
但他还是感知到了那股恐惧，那股潜藏在现实这层冰面之后时刻准备吞噬一切的黑暗。
让人毛骨悚然。
好冷。
好冷。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冷冷冷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