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佛《小楼一夜听春雨》

调笑与歌声不断，皮肉段牌传的沸沸扬扬，挂着苑娘牌子的屋子里却是相较百花楼要安静许多，除了算盘敲打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外……
“张妈妈名下的姑娘肆十参两银子，刘妈妈倒是少一点，然后是王妈妈……这椿妈妈怎么又是垫底？白养啊？！”这苑娘正是在少年的“妖佛馆”里请佛的女子。
与之前不同，苑娘而今外穿绣花袍，内则穿广口裙，化着桃花妆，倒是像极了红尘女子。苑娘一边口中骂骂咧咧，一边在竹片上写写画画，像是在排什么名单一般。
“姑娘，漂亮的姑娘。”苑娘正骂着起劲时，一个雌雄莫辨的儿童音穿进了苑娘的耳朵里。
“什么人？”苑娘停下了笔，抬头环绕四周。
“你忘了？也是呢，我是你今天请的敛财童子，不是你让我帮你敛大财的吗？”隐隐声音在屋子里飘荡着。可让苑娘吓了一大跳，趴在桌子上双手合十道：“童子仙人啊，您教教我，是要怎的敛大财的？”
“嗯，不要害怕嘛。每夜寅时，你需将姑娘们的牌子挂出来，将楼开张挂灯，每个姑娘房门前准备一支香火，再在桌子上放些茶水点心即可。”说着，一个穿着锦衣的小童子拿着玉酒杯翘着二郎腿坐在苑娘的木桌上：“不过，寅时不管看到什么，不要大咋呼小叫的，你可明白？”
“是，是。”苑娘对敛财童子恭恭敬敬的。
“嗯，现在是何时了？”敛财童子问，苑娘颤抖的坐回椅子上答：“现在，现在是子时了，我们很快就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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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万花楼的灯是不摘的，这样也简单了许多，苑娘拿了蜡烛准备点时，敛财童子小手一挥，灯内便闪起了莹蓝色的光，敛财童子看着苑娘手里的蜡烛冷哼一声：“你一个一个点要花多长时间，不等你点完开张，什么鬼都走完了。”
“是，是。”苑娘从从木梯上爬下来，跑去拿香火，倒茶水去了。
和了点沙泥，敛财童子将香插在泥里，燃好了火焰：“跟我去门口迎客去，记住，看见什么，都不能喊叫，该保持怎么样的微笑要怎么做，按平常你怎么迎客的来就好。”
“是，是。”苑娘点头哈腰的。
“寅时到，百座行，吊眼走，长舌鸣，放大道，转台生，歌舞闹，黄金轻。给钱给钱要作乐，唔哼唔哼去边平。”敛财童子坐在门槛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散晃着酒杯，唱起了童谣。
霎时间，好像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这里，慢慢朝这里走来。
凉风阵阵，立在一旁的苑娘微笑着，看见客人却是动也不敢动，只是僵硬的挥手绢。
客人们倒没怎么注意她，笔直的进了楼，在楼里摇摇晃晃着，有些上了楼，在各包间里面落了座，挥手。
一条街道安安静静，唯一“灯火通明”的大概只有苑娘的万花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