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心之狱(3)

因幡望着“天空”似有似无地回应着路途中那些打来的招呼，只是盘算着太阳的功率还会上升多久，穹顶上错综盘绕的散热水管什么时候释放更多的水汽，生成厚重的乌云，降下热腾腾的雨水，让以往飘着碎雪花的街道闷热犹如蒸笼。得在那之前回到铃仙那儿。
“医务室”就在那座桥附近，没人会相信，医生所谓“湿气不利于病人康复”而将这间小诊所建于几近干涸，屡屡断流的河流边的一套说辞。大门敞开着，因幡大摆着走进，直奔三层八意永琳的房间。
“我从典狱长那边过来了。不得不说，你的药出乎意料的好用。”
“只是瞒过觉的眼睛而已，”转椅上的月之头脑只露出了护士帽，“我现在很关心你打探到的消息。”
“跟我们预料的一样，情绪对于觉的能力有显著地干扰作用，严重的时候甚至能让她读到错误的信息。”
“这一点终于证实了。边上的冰柜里有你的药，待会儿走的时候拿就是。”
“现在来说说看，她给你交代的任务。”
“我被典狱长要求造一台可以存储意识的机器，原型机已经完成，要去看看吗？”
“不用。A类的骚动我协调下来没什么损失，六监区的事故觉已经同意即使补充物资了。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事，还有四监区正在谋划的，闹不出什么大动静的武装夺权，已经被觉读到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小联盟并没有被她所察觉，以及我们之前和以后的所有计划都有保障了。有什么没告诉她的情报吗？”
“地底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哦？你是说环境污染吗？”
“并不是，我说的是社会环境。四监区的骚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那里的鬼族和被流放的人以及那些杂七杂八的角色，意识到与地表隔绝这件事，荒谬无理。四监区是我的势力盲区，所以我没能及时压制住舆论。现在觉妖怪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趁她忙于此事推进计划。”
“行，继续完善那个计划。”
永琳拿出聚变炉的设计图，平铺在在地板上展开足有床垫那么大。因幡挪开桌椅和输液架，扑在图纸上接过永琳递过来的笔，继续细化探明的每一个角落，标注巡逻的每一条路线，最初落款所标记的时间已经是几年前了。当今天的日期被写下，只有永琳知道，这象征一段历史被终结。
“这便是这次的全部了。到今天为止，这张图完成了多少？”
“大概86%吧，是随时可以行动的程度。”
“余下的14%都在觉的办公室再往下的部分，不可能深入，也没什么值得一探的，也就一个总控室在那里，毋庸置疑。”
“总控室就是古明地觉的办公室。”
“你说什么？”
“想想看你每次去汇报工作，都看到了什么？”
“空无一人，只能看到些铁的档案柜，找不到任何电灯的开关，房间昏暗得什么都看不见，每次进去都找不到她人在哪儿只听见她的说话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10%就是废弃的水管网而已，来看这里，”永琳用红笔圈起了一段冷水管，“这段水管，汲水源头就是诊所旁边的河流，诊所的地下室血库正在施工，我们趁机打通这个暗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