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龄】舒朗骨（一）

张九龄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眼神有意无意地瞥着两边的店铺，路过一家包子铺趁着店家忙着给别人找钱时顺手拿了个包子揣进衣服里，不慌不忙地走远了却不知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位盯上了他，张九龄拐进一个小巷子里，那人忙加快了脚步也跟了进去，可不见张九龄，正当他疑惑着身后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是正叼着包子的张九龄，他在那人诧异的眼神里模糊地开了口。
“小子，跟着我做什么？”
那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那个，我想跟着你混。”
“什么？”
张九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拿下嘴里的包子，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你愿意跟着我过那种偷鸡摸狗受尽白眼的生活？得了吧，看你白白净净挺大个子，怎么脑子里不装点好东西，你父母呢？”
“不在了。”
张九龄顿了顿，看着面前的这个大个子，他低着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双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活，此时正绞着衣角。
“你叫什么？”
“王九龙。”
“为什么跟着我？”
“跟你能吃饱饭。”
“知道我叫什么吗？”
王九龙摇了摇头，张九龄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
“张九龄。”
“跟着我可以。”
一句话燃起了王九龙眼里的希望，他抬起头期待地望向张九龄等待他的下句。
张九龄将手里的半个包子扔到地上，包子滚了几圈沾染了地上的些许尘土和沙子，他指着包子。
“吃了。”
他抱着肩膀依墙看着王九龙，本以为他会嫌弃地走开，没想到他却蹲在地上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地朝嘴里塞。
张九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有点意思。”
从此，他身后就跟着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总是“老大老大”的叫着他。
傍晚，俩人坐在小溪里的石头上歇脚，夕阳斜射，把云彩照成温柔的粉。
张九龄踢着水吓跑了水中的鱼儿。
“你家在哪？”
“我没有家。”
“以前呢？”
“在城东头，醉茗轩对面。”
“王府？”
“嗯。”
“那怎么？”
“被人放火烧了。”
气氛似乎有些沉重，张九龄不搭茬盯着水面好久，王九龙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老大？”
“嘘…”
张九龄伸出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噤声，忽然，他猛得扎进水里，速度快到王九龙只看到了他的残影，反应过来时，张九龄手里已死死抓住一条正在挣扎的鱼。
“今晚有的吃了。”
张九龄提着两罐子酒晃晃悠悠地回到小溪旁远远看见王九龙笑着冲他挥手。
“老大！快来！鱼好了。”
张九龄多抓了几条，足够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吃了，他放下酒抓过一串鱼咬下一块雪白的肉，没有其他佐料，鱼肉被烤得松软酥烂，大块的鱼肉嚼在嘴里再配一口酒，张九龄舒服地长叹一声，他把另一坛子酒递给王九龙，对方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