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古代AU】反骨 楔子 第一章(2)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看看那些新来的。杨将军请自便吧。”哪吒放开杨戬，正转身欲走，却不料被他一个箭步跟上，“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李将军麾下有些什么可塑之才。”
“你只是想挖墙脚吧。”憋了半天，哪吒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随你便。”
正值春深，即使在军营里，风也能从附近的山上采撷来淡淡的野花香。云间滤下的阳光温柔似水，在少年的眉梢与眼角辗转流淌，可没曾想那少年却毫不领情，冲天翻了个白眼，烦躁地躲进了帐篷的阴影里。
他不喜欢这种天气。
“新来的人呢？”
“回将军，正在大校场等候。”
新兵来的第一天，还没办法统一着装，因此这通常是哪吒每年最头疼的一天。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今年会夸张成这样。他强压怒火，先例行宣读了营里的三令五禁，特别强调了衣着规范，随后走入到队列中。
“大姐，您这是来参军还是来参加选妃啊？”眼前这个人的孔雀翎轻纱罗裙快被那壮硕的胸肌撑破了，“叫什么名字？”
“孔宣。”嗓音浑厚，中气十足。
“行，孔……先生，明天再这么穿您就可以哪来的回哪去了。”哪吒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凶悍，却没想到更渗人了。
接着，他又走向了另一个人，“把斗篷摘了。”
“将军，”那声音清冽悠扬，不卑不亢，“在下前几日面部被烧毁，形容丑陋骇人，恐怕摘了斗篷会吓到大家。”
“那意思是不肯摘咯？”哪吒挑了挑眉，用颇具侵略性的目光扫向那人唯一没被斗篷遮蔽的双眼，却又在霎那间逃开了。
和那个人好像！
“不是不肯，只是现在还不能……！”没等眼前的人说完，哪吒就伸出了手，那人反应迅速，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世上再不可能再有第二双湛蓝明澄如斯的眼睛。
你是他吗？
倏——
斗篷被扯下时，吹过来的风把它扬起老高，在快要飞走时被哪吒一把攥紧。他盯着那件斗篷愣了许久，才想起来，他该转过头去看看了。
蓝眼睛，蓝头发，还有……蓝面具。它遮住了这个人的上半张脸，却掩盖不住他散落在每一寸肌肤的雅与美。即使忽略所有，只看那双似乎把山海波涛、纵深湖水全藏了进去的眼睛，这张脸也足以叫人一辈子忘不了。
“李将军，出什么事了？”杨戬的声音，让哪吒回过神来。看见他正往这边走来，哪吒急忙把斗篷塞回了它主人那里。
“以后面具可以戴，但是斗篷不行，知道了吗？”哪吒故意拔高了音量。
“嗯……”长而密的睫毛垂了下来，忽闪忽闪地。
“没什么事了杨将军，”哪吒转过身揽住杨戬的肩膀，把他带出了队列，“今晚想吃什么你尽管说，我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戬调笑道，脸上仍挂着那一成不变的笑容，“不过今晚就算了，我有要事在身”，他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狡黠得像只野猫，“我的线人说，下落不明的反贼敖广之子——敖丙，几日前在陈塘关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