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香安利企划文】忘忧(3)

“约瑟夫！”
她抱着香水瓶去找他时，眼中都闪着难以忽视的光彩。仿佛她最擅长用这样的光彩去表达她的欣喜，但无论如何，此刻的她真挚而欢喜。
沉浸于寂静相片中的摄影师，逐渐记下那抹紫色与淡淡的曼陀花香。
无人知晓，这大概是专属于他们的时光与秘密。薇拉喜欢给这位白发绅士带去各种各样的香水小样，接过她手中棕红色的试管瓶时，约瑟夫总能看到她明媚的笑容。而作为回报，约瑟夫愿意留给她一段时光，一段与自己镜像相处的时光，与她的“姐姐”相处的时光。
或者……
他更愿意望着她的背影，看她对着自己的镜像又哭又笑。两个人心照不宣，两颗心咫尺天涯。
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理。
爱恋只要说一次就会破碎。
墓地前，夜色下，谁都没有挑破最后一层暧昧。
6 站在真相的边缘，如此孤立无援
“约瑟夫。”
那是自那个没有月光的夜晚过去很久后，薇拉来找到他，带着粉紫色的香水瓶。那大概是约瑟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她如此狼狈，头发蓬松而散乱，妆容上得一塌糊涂，有血珠自细碎的伤口中渗出来。
“薇拉？这是怎么了？”他第一次如此焦急，上前帮她将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薇拉就这样盯着他湛蓝色的眼眸，清亮而透彻，第一次看见他时她就喜欢这样的眼睛。
真的好看。
薇拉没有回答他。他们相处的很多时候——现实里、镜像中、夜色下……她都很少接他的话。
“忘忧。”那个小姑娘如此高兴，仿佛是得了蜜饯的三岁孩童。她拉住约瑟夫的手，抬起头激动而欢喜的说：“约瑟夫，是忘忧之香啊！”
“你找到了？那真好，祝贺你。”约瑟夫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仪式。
“约瑟夫，你等等。”
满心欢喜的调香师突然正视她面前优雅从容的男子，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与独属于他的特殊气质。他陪她胡闹陪她追寻虚无缥缈的回忆，陪她看望那座小小的空坟。
她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的。从初遇开始，到红教堂的结识，到每一次欣喜的去找他拍照。她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无数镜像中是这样，那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也是这样……可是，可是，约瑟夫，你真可怜。
哈哈哈，克洛伊也可怜，她只爱她自己，你们都一样！！！
只有我薇拉独一无二，是独一无二的调香师！！！
薇拉站在约瑟夫的面前，看着他疑惑的望着自己。他们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薇拉能听见自己一颗心“噗通噗通”。她忽然就笑了，真真切切的笑，带着无尽爱慕，仿佛要触碰最美好的幸福。
小姑娘主动伸手抱住了她喜欢的人，附在他的耳边，就像那夜晚风瑟瑟，有些话，她只要他一个人听得明明白白。
约瑟夫被薇拉这主动的示好惊在原地，那诧异片刻转为由衷的微笑。其实他早就该告诉她……
“约瑟夫，克洛伊让我告诉你，她真的爱你。”
“哐当”一声，粉紫色的香水瓶应声落地，破碎成一片一片。浓郁的香水味瞬间弥漫整间小屋，仿佛当年小小庭院里几乎成燎原之势的曼陀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