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香安利企划文】忘忧(2)

那场景恍惚让约瑟夫回到年少时光，逆光里高他一头的兄长胡乱揉揉他的脑袋，眼里是不能忽视的光。
自从进入庄园后不问世事的约瑟夫，难得的对眼前的小姑娘产生了兴趣。
没有风声，没有喧嚣，寂静的相中世界里，薇拉忽的一把推开自己的镜像，眼眸中戾气骤现。仿佛开满曼陀罗的小庭院，她冷眼看着毒素顺着香水蔓延到姐姐每一寸苍白的皮肤下。
站在她身后的约瑟夫蹙了蹙眉，她变化太过，任谁都反应不过来。
“克洛伊！”
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你活该啊克洛伊！你活该永远堕入无边无际的地狱！只有我薇拉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调香师，独一无二啊！”
前一秒无限温柔的调香师像变了个人，咒骂的话语出口声嘶力竭。她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对着自己的镜像发泄，带着哭腔，决绝而悲怆。
“只有我，薇拉·奈尔……”
那声音终于渐弱下去，胡闹的小姑娘几句话仿佛耗尽了力气，瘫坐在布满尘埃的红毯上。两行清泪冲花了妆，狼狈至极，也可怜至极。
约瑟夫就那样生了片刻的恻隐，他走上前去，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的覆上薇拉的肩。那小姑娘一颤，猛地回过头来，紫色的眸子里杀意尽现。
光影变幻，时间重叠，四目相对间，第一个镜像结束。
4 想接近你，哪怕晚风喧嚣，鬼影婆娑
雨后没有月光的夜晚，通幽而上没有尽头的山路。欧利蒂丝庄园隐匿在山脚下，而那座简陋的孤坟深埋在山巅处。薇拉总梦到深渊，无数双手攥住她的脚踝，要将她拖入虚无地界。
恍惚中有谁为她披上一系外衣，带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薇拉回过头时，正对上约瑟夫那双湛蓝的眼。她记得，她夸过这双眼睛好看，清透得不像话，仿佛只消一眼便能看透她的前世今生，能看透小小庭院里那些开到腐败的曼陀罗花。
瑟瑟晚风里，她还是望着他笑，笑得极其明媚。
“薇拉。”伸出的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绅士的礼仪却阻止了他这样的举止。约瑟夫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像小时候的兄长。
“我梦见她了，克洛伊，我的姐姐。”清脆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夜里，那小姑娘眼神空洞的望着歪斜的十字架，不知是讲给自己，还是讲给身边的人。
“她真可怜。”
薇拉笑着重复自己的话。“真可怜。”
这话有什么意思呢？大概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姑娘独属于自己的秘密。约瑟夫还在走神之际，薇拉突然转身，紫色的眸子里泛着狡黠的光彩，有异样的情愫一闪而过。她凑近约瑟夫，在他耳边小声低语，昏暗的夜晚是一个看的太明白的小姑娘在自作聪明。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她冰冷的话语，只告诉他一人。
“约瑟夫，你也可怜。”
5 那样一段闪着光的日常，脆弱得如同一碰就碎的玻璃
光影变幻，时间重叠，四目相对间，是两个灵魂相识的契机。
从那次红教堂的游戏结束后，薇拉就和约瑟夫熟识起来了。准确的说，是那个小姑娘找到了这所庄园里除了“忘忧之香”以外，另一个她感兴趣的东西。就是那架古老而美丽的金属相机，胶片转过时会发出“沙沙”的卷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