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故事集第二弹!《岁月辞去》
岁月辞去
某任
在茶馆老板和摄影大叔的双重推荐下,我 们来到了百间楼一家餐馆,坐在靠近水边的一个小平台的位置上。这不是我第一次来,不过在酒店唤了几句,我们这几个恰鱼的选手一拍即合,忙完手头的事,就溜达出来采风。老板娘烧的菜确实也是好吃,馋了一天还是没忍住,中午点的外卖也无味的很,更想念起这家常的味道。
老板搬出一张60厘米见方的小桌子,再搬出几个竹质的椅子,我们四个人临着水便坐了下来。
落座,先一人要了一碗冰凉的绿豆汤,一位小伙子更是要了一大碗,满足的饮一大口,再看看这日色渐沉,菜香渐渐逸了出来。
“你说话呀”
“Hello”
突然一惊,这声音?眼尖的小伙伴寻到一旁廊顶上正挂着一个鸟笼,原来是一个八哥转动着脑袋叫着。
“Hello,你说话呀。”
我们几个人自然是忍不住要逗弄一下的。一时间几个人和鸟问候成了一片,“你好。”“你好”“嗨。”“嗨”。听着大家逗弄的起劲,倒是都只会说这简单几句了,怕不是和八哥说话你也会变成八哥。
兴头过去,我们便都安静下来,这八哥却还不死心,“你说话呀”一会儿也问候一句,我们几个有一嘴没一嘴的搭一句,干脆就不理它了,它却在那里自说自话起来,亏得它能模仿的声音也多样,一会儿用男声,一会儿用女声,一只鸟便能演一出戏了。过了一会儿又发出几声鸟鸣,引得一旁的雀儿也不甘示弱。话说八哥发出的鸟鸣声是它本来的声音,还是模仿别的鸟类,这可真是个有趣的问题。
闲聊几句饭菜便已经上桌了,老板娘也坐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吃饭。
“可要吃好哈。”老板娘人也透露着江南的气息,温温和和的。饭菜也对我们胃口,两个女孩子都添了两回米饭,吃饱后这河道上的灯也都慢慢亮起来了,夕阳隐下去,老板娘给我们拿了几个蒲扇,同行的女孩子唱了一首《浣溪沙》。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
谁道飘零不可怜,断肠人去自经年
一片晕红才着雨,几丝柔绿乍和烟
倩魂销尽夕阳前,当时只道是寻常
“已是四五十年前了吧,百间楼就有百户人家住着,河里跑满了运送安吉山货、长兴石头的竹筏,我们就住在河边,看他们来来往往,听那些船夫交谈,猜这又是开到哪里的船,然后再找一个胆大的去问,有时船上的人见小孩子可爱还给些新奇玩意儿,我胆子小的,就只有羡慕的份。”
“再往前,那时候太小了,也不记得咯,听老人说,港里跑满了运丝船,后来这些富商大都没落了,也是再做湖丝的人少了,他们离开了南浔,住在世界各地吧,隔几年他们有的会回来看看自己家的旧宅子,张氏的后人前几年还办过收藏展‘绝不能让叔曾祖父和祖父就此被历史湮没。’他是这么说的,都说是‘四象八牛六十四金狗’,我们这些人家都没有钱的,也就在这里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