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详的预言(3)

然而卡特琳娜对此视若无睹。众所周知，这位精灵女神只对魔法研究感兴趣，任何除此之外的事情都被她视作为“靡费时日，毫无必要”。
对于卡特琳娜的话，“烈焰之心”若塞拉明显有着不同的意见：“或许人类的神皇本来就是邪神的傀儡，我们不能冒着让邪神得逞的危险，无所事事地等待结果。”
看到诸神们的意见无法统一，“太阳祭司”萨缪勒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林隐先知”莫妮卡：“看来单单一条预言无法帮助我们做出有益的结论，莫妮卡，不妨说说你的看法吧。”这位始终将脸藏在兜帽阴影下的女神一向以对未来的远见和洞察著称，因此当萨缪勒问到她时，其他神祗也纷纷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错误的方式会把简单的目标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许和解才是我们最终的选择。”向来低调的“林隐先知”莫妮卡罕见地提出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建议，使在座诸神纷纷侧目。她那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苍白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碧绿的双瞳闪耀着晨星般的光芒，随着不时眨动的眼睑，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和解？哈！”若塞拉忍不住为这个荒谬的建议笑出了声，身为会议主持人的萨缪勒本应制止烈焰之心的无礼行为，却只是满脸错愕地看向林隐先知，以确认她是否在开玩笑。
“那是不可能的。”暗夜祭司平静地说，“那些无知而自大猴子根本就没有敬畏之心，他们甚至连猩红血月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我倒觉得莫妮卡的主意不错，至少省了不少事。”风暴之心一本正经地说着，看起来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但是其他神祗都知道卡特琳娜这么说只是单纯地想要省下更多时间，好用在魔法研究上。
最后，太阳祭司萨缪勒凭借着自己在诸神之间的无上威望缓和了尴尬的气氛：“邪神的信徒必将诛除，而对于人类的‘神皇’则应该视情况而定。战争的过程充满了随性的变化，我们应该对所有的可能性都做好充分准备。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我们明天继续讨论余下的问题。”
众神纷纷退场，碎浪先知吉奥达诺挽留住了林隐先知莫妮卡：“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们。”
莫妮卡微微勾起嘴角，说：“活人不知死亡面目，我们没必要因此自责。”
“当然。”吉奥达诺点头道，“另外我需要你的帮助，强烈的感情模糊了我的眼睛，让我看不清卡特琳娜的未来，或许你能告诉我她在离别之战后的去向。”
“我看到的未来矛盾重重，事实的真相以正一种嘲弄的方式展现在我眼前，使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成为对理智的讽刺。”莫妮卡直言不讳的对吉奥达诺诉说着，只因为眼前这位是唯一能理解她的神祗。
果然，吉奥达诺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明白那种感觉，通向未来的预兆肆意戏弄着窥探者的梦境，真相的碎片总是以最戏剧化的方式呈现在我们眼前，使人情不自禁地陷入自我否定的恶性循环。尽管如此，你的看法仍然比我更接近事实。所以请不要有所疑虑，把你看到的全部告诉我吧！”
莫妮卡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我看到卡特琳娜那残缺的未来被静滞在孤傲的飓风中心，而你将在遥不可及的思念中与她长相厮守，直至终焉之战的降临。”一个对吉奥达诺而言极为不详的预言就这样被缓缓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