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镜
欢迎大家回到,“以但愿为主角的半日记半玄幻”的小说时间,上次写这个题材是已经是5月了。
《寄生镜》
20190813
(一)
我的名字叫但愿,但这个名字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以及我的身份证,上面印着一张脸,一张我完全不认识的脸,那是一张人的脸。
我现在住的房间在六楼,没有楼梯,和我老家住的楼层一样高,有电梯。没有楼梯怎么办呢?我就每天从一楼张开双翅,噗嗤噗嗤地飞上来,窗户就是我房间的大门。
我现在住的房间,没有空调,而我住的地方是盆地里的平原,一年四季里,最热的就是这三个月,于是我买了三个凉风机,对着我工作的地方吹,就像我无时无刻不在饭店吃饭一般,当然是那种只有我这种才能去的饭店,它们对着快要晒化的柏油马路开放,一波又一波的灰头土脸的,从四面八方走进来。
我现在住的房间,墙面上挂着很多个钟,我最喜欢在某三线城市居住群最喜欢的APP上买钟,我用一把锤子,和一“把”钉子,把整个墙面敲出密密麻麻的小窟窿,就像我母亲的卵鞘。然后挂上这些钟,听说买四个钟会免一个钟?于是我买了12个钟,每天醒来一抬头,就能看到12个不同的小时下时间在不断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现在住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挂着一面镜子,我最喜欢经过镜子了,只要在镜子里,我就不是那种看水中倒影的样子,我是一个人样,一个完整的人,一个长着人脸人身体的人。我喜欢全裸着在我的房间里逡巡、徘徊、巡逻,因为这里只有我。
(二)
我每次离开住所,就要带上眼镜,眼镜是我从小学1年级开始戴的,那时候我是远视八百度。当我戴上眼镜之后,别人就看不清我的真实面目,我就是一个人样,一个完全的有头有尾的人样。
我每次离开住所,这2个月,都是要去给我的妹妹补课。我的妹妹就是以前我提过的真实存在的同父同母的妹妹。她补课的地方,在高耸入云的山上,山的四面八方吹来着,由原生态的氟利昂凝聚而成的冷风,我知道这冷风不属于我,它是暂时的。暂时地被我占有着,就像我读博士这几年,每一年都在搬家,没有住在宿舍里,跟随着一位大哥,依附于他替我寻找的巢穴之上。很快,我住的没有空调的六楼,又要被收回了,它当然不属于我,我也只是暂时的装作属于我自己。
妹妹所在的山上,有金仙居住,金仙长得颇有Misress的模样,我说的不是《汤姆和杰瑞》之前那个仿佛是黑人胖女人的女主人,而是这个白人瘦女人的女主人。不是金仙允许我在此处修炼,我又将如何享受到原本不属于我的冷风呢?
(三)
如果山上没有金仙,也没有妹妹,我是不会去的。可我要是不去,怎么知道金仙和妹妹在不在那里呢?有一次,金仙带着妹妹去看了奉俊昊的《寄生虫》,回来之后给我说,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改一个更加符合她的审美风味的名字吧,我说好。此后,每次进入山里,我的名字就叫但赞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