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终是客(2)

酒楼的雅间隔音效果顶好，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杨九郎说一些商业上的事儿，张云雷都兴致缺缺，张云雷自己也不说什么，杨九郎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张云雷突然问道：“你喜欢听戏吗？”他问的突然，杨九郎没反应过来，“我以为杨少和我一样，对这些感兴趣呢。”张云雷知道来捧他的人不一定都是爱听戏的，多半都是因为他的容貌。
“虽然我以前不喜欢，但是我现在开始喜欢了。”杨九郎说的一本正经。“是喜欢戏呢，还是喜欢我呢？”杨九郎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喜欢你，不可以吗？”杨九郎这才明白，为何以前的大小姐都喜欢跟戏子跑，换作是他，他也愿意。
那顿饭之后杨九郎也没有坐在头里几排，一就坐在西面二楼，但是张老板给他上的都是私藏的茶，吃的点心也都是上好的。杨九郎心里开心，跑去裁缝店，做了几套大褂差人送去，回来的人报，张老板笑的可爱。杨九郎撇撇嘴，“以后不许看张老板。”
张云雷和杨九郎见面的次数少，两个人也都心照不宣，杨九郎请人给张云雷写戏，张云雷再演出来，每次都打人家心坎儿里去。
到底是家大业大，杨老爷让杨九郎去外面跑跑业务，杨九郎犹豫不决，杨老爷也知道他对那个戏子动了心。“戏，终究是戏，戏子无情，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杨九郎走出书房，就去三庆了。
“这不是杨少嘛！”孟鹤堂看到杨九郎今天直接来后台，想必是有事情。“张老板呢？”杨九郎没见到上妆的人，“师哥昨儿晚上有点风寒，在里屋躺的呢，今天还张贴了告示，杨少您没瞧见呀？”杨九郎急得跺脚，怎么好好的就遇上风寒了呢。孟鹤堂把他带到里屋，就看到张云雷靠在床边喝药呢，杯子堪堪盖住腿，衣服也是堪堪遮住胸前。“张老板。”杨九郎叫了一声，一下子就撞到了张云雷的眼睛里，清澈的可以看到他自己。和唱戏的时候不一样，这时候是他自己。
“杨少怎么来了？”张云雷想下床招呼杨九郎的，就被杨九郎按到了被窝里，“生着病还下床……叫我九郎吧。”杨九郎轻轻握住张云雷的手，张云雷没有躲避，“九郎。”张云雷轻轻叫了一声，杨九郎心里听得欢喜。“张老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父亲想让我去外地的铺子看看，我得离开一段时间。”张云雷反握住杨九郎的手，“叫我磊磊吧，家里人都这么叫我。”其他的不必多问，杨九郎都知道了。
杨九郎第二天就走了，张云雷第二天站在窗边轻轻哼着《秦淮景》，他还没有给杨九郎唱过呢。
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庆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可是就是不见张老板收徒弟，自己的师兄弟们挑梁的挑梁，收徒的收徒，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磊磊，你不收徒吗？”郭德纲替张云雷着急，他等杨九郎等了三年，都快第四年了，还是不见杨九郎回来。“爸爸，我想等他。”“你何苦为了一个男人。”郭德纲摇摇头，他是最懂他的妻弟的，打小就是个痴情的种。
杨九郎回来了。
杨家处处挂着大红的喜字，杨九郎穿着红色的喜袍，一身周正。准备去新娘子家接亲。
张云雷不信杨九郎会成亲，但是外面吹锣打鼓的声音好大，张云雷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