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粉蔷薇和白海棠(2)

医院没用。
“我真没事。”
“你要不吃点药？”
你就是我的药。
“不用，你快去做饭吧，我怎么闻到一股味儿？”
“啊？”
孟鹤堂抽抽鼻子，突然跑向厨房。
“我那锅里的菜。”
和孟鹤堂相处的时间变得格外煎熬，没有多加思考，他知道这件事必须瞒着孟鹤堂。
他坐在餐桌前看着孟鹤堂端上最后一盘菜，却无心动筷。
“这么丰盛？”
“必须的。”
九良笑着回过头捂着嘴咳了两声，笑容僵了下同时舌尖动了动。
“快吃吧，趁热。”
九良应下端起饭，嚼碎的白色花瓣在嘴中与米粒几乎无差，咽下后返上来一股苦涩，还有隐隐的清香。
“吃菜。”
“嗯。”
厨房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孟鹤堂的脸上，这一幕让周九良温馨的有些错愕，如果时光永远停在这里就好了，他摇摇头驱逐出自己贪婪的念头。
一顿饭吃的断断续续，突兀的咳嗽声总是打断美好的气氛，而他口中也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苦涩。
一切收拾妥当送走了孟鹤堂，周九良瘫倒在床上，还好，没有让他发现什么端倪。
他把一腔的热忱都洒在了孟鹤堂身上，他的心很小，从少年开始，就只能装下他一个人，但是孟鹤堂总是一个人走，背后拖着耀眼的星辰，那夺目的光让他不敢接近也不能接近，他温柔的眉眼里藏着说不尽的心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的声音里透着人生百态， 他与孟鹤堂之间的距离遥远的令他绝望，在聚光灯下他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旁，这就足够了。
或许请假的时间太长，惊动了烧饼和小四。
“九良你这咋滴了？”
“没事，就是总咳嗽。”
“那这不行啊，咱们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吗？去医院了吗？”
“没呢。”
“咋能不去医院呢？”
“医院治不了。”
二人一愣。
“啥？”
九良扭过头咳出几朵花在手心递给二人，烧饼睁大了眼睛好像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小四沉思了一会低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花吐症？”
周九良点点头，烧饼很疑惑。
“啥？啥症儿？”
小四拍拍烧饼眼神示意他过会跟他解释。
“是小孟儿吧。”
小四低声说，九良垂下眼眸。
“他还不知道？”
九良点点头。
“你真当小孟儿傻吗？”
一句话如天边一声响雷炸在九良耳边，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四，小四冲他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拉着烧饼走了。
他知道？他知道！
周九良心如乱麻烦躁地坐在沙发上，喉咙里一阵不适，白色的花喷涌而出，他捂着嘴，可花数量多到从他指间溢出，落到地板上，与以往不同的是，花瓣上带着鲜艳的红色。
大概过了很久吧，周九良虚弱地躺在床上，手机里是师兄弟发来的信息，担心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外面华灯初上，灯火阑珊，远处星星点点的白色灯光好像他吐出的花，他眯缝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夜幕里的一颗星子悄然落下幻化成了孟鹤堂，他背对着他站在聚光灯下，身上的洒金大褂熠熠生辉，一手拿着折扇一手背在身后，他垂眸，转头冲他盈盈一笑，他的身影又在泪滴中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