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月师徒●一个小故事(4)

“咚咚咚”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好久不见啊，师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男子平静的脸上掀起巨浪，颤抖着后退。
“咔！”门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位行乞老者和一位小差役。老者柱着银铃拐杖，悠悠地走进。细看那拐杖上裂纹，竟是一弯被云雾缭绕的明月。
“你……你怎么来……”
“怎么？多年不见，我就不能来拜访一下亲爱的师弟？老师死了后，你怎么就住在这种破地方，害我找了好久呀！”老者满面笑容地走上前，皱褶的老脸上开满了菊花。
“别，别过来。”
“师弟啊，你还记得当年你那三脚猫的秘术吗？连山下的那个老奶奶的猫都打不死。”老者越笑越灿烂，离中年男子越来越近。
“哈哈，你能拿我怎么……”
话未说完，一把弯月匕首刺入了老者的胸中，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血花。
随着老者的身体缓缓倒下，中年男子终于露出了笑意，“师兄啊，原来你也有算不到的时候。”
他转过身，举着匕首，走向差役：“你是他徒弟吧，哼，今晚你们都得死。”
弯月匕首冒着寒芒，猛地直刺差役的心脏，而那个瘦弱的差役，左手背在身后，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铛！”
清脆的声音响起，腰间的束棒干脆利落地弹开匕首。差役右手手握束棒，横在身前。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出这是“伐山剑法”的起手式，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血色的战场，身边的人一个个倒在这恐怖的斩击下，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
唯一不同的是，差役左手依旧背在身后。
“你！你竟然……不可能，这里怎么还会有他的传人！”
小差役没有理会男子的惊讶，操着束棒直奔男子的中路。简朴的制式束棒在差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宛若开山巨刃，一下下地砸在男子的匕首上。千钧之势，逼得男子步步后退，招式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疲于招架的功夫。豆大的汗珠从男子脸上滚落，谁曾想到，瘦弱的身躯中竟能蕴藏如此霸道的蛮力。
“铛！”
束棒挑飞了精致的匕首后，如夸父劈山般重重地砸在男子头上。
铁勺砸在新鲜嫩绿的瓜皮上，爆开了多汁的红瓤。
差役将沾满了鲜血的束棒随手一扔，信步走到老者跟前，对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毫不犹豫地抬起就是一脚，直奔肚子。
突然一只干瘪的手灵活地握住袭来的脚，用力一夹，手腕一翻，差役大叫一声被掀翻在地。
“啊！嗷！”
“哈哈，还想踢你老师，下辈子吧！”原本死去的老者，竟然像没事人般借力跳起，拍了拍刚才被刺中的胸口，连衣服上也一点痕迹都没有，“起来吧。”
“有你这样的老师吗？”
“嘿，我这不是在锻炼你嘛。”
差役一个鲤鱼打挺，拂去裤子上的灰尘。只见老者走到书架前，翻开那本众人争夺的无价之宝——山水画册。
“老师，这里面有什么？”
“不过一本吴家的账本罢了，我给他换得封面，怎么样，好看吧。这下可赚大咯，鹤雪，天罗，哈哈，赚大发了！”老者戏虐地抚摸着这本价值连城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