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等归。
“蓝湛,此次夜猎的那只傀儡着实不怎么样,却害我没有喝到芳菲酿。”
魏婴盘着一只腿坐在小苹果上,另一只脚晃晃荡荡。
“先在前面投宿,明日再去买些。”
蓝湛端得是端方雅正,可却偏偏一手牵着一头驴。
魏婴一听,乐了,俯着身,非要去抓蓝湛的手。
“那我们可说好了。”
“好。”
蓝湛把手往后递了递,魏婴就乐不可支的一把拉住。
此次二人本是受清河聂氏之邀,前去参加聂怀桑与蜀山姜氏的新婚大典。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结果路上遇到异动,便先来此除祟。
“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就去那里吧。”
魏婴从小苹果上跳下来,腻腻歪歪地靠到蓝湛身边,
“蓝湛,蓝二哥哥,我饿了……”
说着,腆着脸便要去亲。
蓝湛抬手,用广袖一遮,转头在魏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放下手来,就拉住了魏婴的手。
魏婴一脸餍食之相,也不喊了,也不闹了,乖乖巧巧地任蓝湛牵着。
说话间,便到村口,只见那村口长着一棵茂盛的大槐树,枝叶密密匝匝,宛如一把天然的大伞,着实壮观。
“蓝湛,蓝湛,你看这槐树怎地鬼气森森。”魏婴三步两跳地走到树下,用力拍了拍树干。
蓝湛闻言,观了观,还未说话,旁边倒有人不乐意了“这位小兄弟,可不敢这么说话。”
两人一看,槐树下坐着一位年轻庄稼汉,另一边坐着一位老妇人。
“敢问大哥,这树可有什么来头?”魏婴来了兴趣。
庄稼汉停下手里正在做的草鞋,“二位外乡人,可是不知道,这槐树可是我们村的风水术,可都有好几百的年景了。”
“怪道如此。我们冒犯了。”魏婴行了礼,又去拉蓝湛,“大哥,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还做活计呢。”
“唉,这怎么说呢,陪我娘罢。”庄稼汉指了指老妇人。
“大娘可是在等什么人?”魏婴看老妇人一直望着村口的路,便有此一问。
庄稼汉扭头看了看正在喂小苹果吃苹果的蓝湛,面有不解。
魏婴笑起来“大哥莫怪,我家这驴脾气不大好,我二哥哥正哄着它呢。”
庄稼汉搓搓手,似为自己孤陋寡闻有些赧颜,“嗨,你们这些公子哥真讲究。”
魏婴只得转了话头“大娘这是在等什么人?”
“等我爹。”
“哦,大叔还未归家?”
“我爹他呀,怕是作古多少年了。”
“怎么说道,难道你们竟不知他生死?”
“早些年,我还年幼,我爹便去了军营,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我娘啊,”庄稼汉指了指老妇人,“从我爹走那年起,便每天黄昏时分定要坐在村口等着。这么多年了啊,天天如此,村里人都说,我娘疯了。她老了,我便每天也陪她等上一等。”
蓝湛摸了摸小苹果的头,说道:“非疯,只是痴人罢了。”
“是是是,这位公子这话,我爱听,我娘可不就是痴情而已罢。”庄稼汉看着老妇人,脸上无一丝怨怼,只有孺慕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