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恶搞甜文#孔乙己版渣天帝
天庭凌霄殿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空荡荡的一个大厅,大厅里面只几根柱子撑着房顶。来上朝的神仙,凌晨早早的就来了,每每隔得老远便静默着,不多说一个字儿——这是几千年前的事,现在大家来了便凑在一起说话,——十分没个模样,叉腰的叉腰;倘肯胆子大一些,便可以用法宝变出个床,或者榻,省省力气,如果胆子再大一些,那就能担着被罚的危险躺在家里不来了,但这些神仙,多是些小仙的,大抵没有这样的胆气。只有那些深受渣天帝信任的,才每每赶在渣天帝快到来前踱进殿里,抹脸抹手,慢慢地打着哈欠。
我从几百岁起,便在凌霄宝殿里当值杖天兵,师尊说,我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那些大神仙,就在这里做点事罢。外面的小神仙,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爱讲劳什子八卦,我是不干的,只静静听着。过了几天,师尊又听说我同他们一起听八卦挨了罚,干不了这事。幸亏师尊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依旧做着站在门口的一种无聊职务了,只是不许再同他们厮混说那些八卦。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凌霄宝殿大门口,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只是能长时间看着天帝,也是很光荣的。
渣天帝是凌霄宝殿里唯一坐着的神。他身材很高大;脸色过于白皙,玄衣间时常夹些花纹;一身无情无欲的气派。穿的虽然是玄衣,可是又冷又冰,似乎叫人能看见雪山皑皑的千层雪。他对人说话,总是极为冷漠的,叫人害怕得厉害。因为他是天帝,神仙们便恭恭敬敬的从各大天书里“所谓昊天上帝者,盖元气广大则称昊天,远视苍苍即称苍天,人之所尊,莫过于帝,讬之于天,故称上帝。”这样一看便高端大气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尊号,尊称他为昊天上帝,私下称他为渣天帝。
渣天帝一到凌霄宝殿,所有神仙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只对众神仙说,“有何事?”若没有,便挥手教他们退下。
私下里,有人说:“他一定又被龙王赶出来了!”
有不知情的小仙孔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他从东海里出来,脸上还有些红印。”
小仙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出来不能算被……被赶!……天帝的事,能算被赶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天地至尊”,什么“面子”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渣天帝原来也对龙好过,但终于坑了龙族,没有成夫夫,又不会讨好对方;于是愈过愈孤独,弄到将要自己过活了。幸而现在脸皮厚起来,便替龙族重装了龙宫,换一好脸色。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理智得过分。过不得几天,便又算计了那龙。如是几次,那龙才不理他,只将他赶出去。渣天帝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溜进龙宫的事。但他在我们天庭里,品行却比别的神仙都好,就是从不无故惩罚我们;虽然间或没有上朝,暂时不知去了哪里,但不出一月,定然叫人知道他又从龙宫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