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 | 所谓温柔(2)

他手中的剑只闪动了几下银光，就几乎要把这片竹林削光。姜钰内心惊叹他的厉害，也叹他眉目的清秀轮廓。没有女子的阴柔，恰恰相反，有着坚毅和决绝。抵不过星辰大海，但绝对是一方佳景。
只容她欣赏的景色。
“师傅好厉害…”
姜钰蹲在一旁拍手叫好，边伯贤微微颔首，眼睑低垂，把手中的剑递给她。这把剑是名剑，隐隐透着寒光，冷气森森的吓得她发抖，听说边伯贤一直用这把剑上战场。姜钰不敢接。
“师傅还是换一把吧，还有，我脚麻了…”
边伯贤低头浅笑，眉头舒展，笑容化在一片模糊的光线中，变得像某种美好又遥不可及的幻境。他的手朝她伸过来，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唯一突兀的是手上的茧子。姜钰的手重叠在他手心，他回握，用了不轻不重的力度将她拉起来。
“小丫头，这剑给你，用来防身。”
边伯贤从屋内拿出一把相对较轻的剑，于她而言比较合适，剑身轻巧纤长，方便携带。
“徒弟谢过师傅。”
⑤
边伯贤对她很严格。
和他相处了有一段时日，她的本事在逐渐长进，代价就是她会受伤，不过都是小伤，并无大碍。可她总会揪着这些伤不放。
“师傅，我手上都伤了好多处了。”
边伯贤的眼睛浅浅扫过她的手，没做停留。
“小伤。”
“小伤是小伤，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嘛？”
面对她几近撒娇的话语，他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把她的问题又抛了回去，落到她自己头上。
“什么才叫温柔？”
姜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他的脸发呆。他的五官是十成十的好看，眼眸深邃，如同冬夜寒星。挑不出任何缺陷。一副好皮囊，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文尔雅的。姜钰觉得，他若不做将军，自能吸引无数女子。
⑥
那天，姜钰一人在院里练剑，来了个将军。两人快要拔剑相对时，边伯贤才从屋内出来。
来人一见他，立刻变得无比恭敬，只是对姜钰还抱着一丝好奇，忍不住问他：“边将军…这位姑娘是？”
“徒弟。”
接下来的话，边伯贤有意让她在外练剑，所以她什么都没听到，只是那位将军走时，也对她行了礼，眼睛里是对边伯贤一样的恭敬。
“小丫头。”
来不及多想，边伯贤就在屋内唤她，她答应了一声，跑进屋。他背对着她，墨黑色长袍如同浓稠夜色，一切都看不真切。
姜钰忐忑地坐下，不知他要对她说何事。不过她能猜到一定与刚才那位将军的突然来访有关。
“大战马上开始，官家让我亲自上战场。这次战争牵连了很多大事，我必须要去…今日我便送你回姜府。”
“师傅…”
“不必多说，还记得之前我同你说的话吗，
我的命，只能你要的时候才会给。”
其实他心里又怎会不知道，这次去了就可能再也回不来。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他那多愁善感的小丫头放心罢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可以对一个人献出最柔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