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暗流》 上(3)

口哨声应和着法国人微微勾起的嘴角，比俄罗斯人略深些的瞳里藏着戏谑：“哦哥哥我可没这个眼福享受和阿尔同等的待遇——我在外面等你。”
不等俄罗斯人回答，法国人便已走出了换衣间，并好心地关上了门，换衣间内刹那没入了黑暗，随着伊万将衣服扔进柜子，那昏暗的声控灯才慢半拍地亮起，坚持了一会儿，便又暗下去了。
作为一名刑警，伊万·布拉金斯基换衣服的时间很快，黑色的潜水服使他的肌肉线条显现的非常清楚，他从柜子里拿出潜水用眼镜，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令俄罗斯人满意的是，这潜水服的领子似乎被人调整过，比一般的要高些，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会造成一些不适，但显然对他来说正好——那多半是与他相熟的其中一人多管闲事了吧。
但是这次，善良的万尼亚也就不与他们追究了。
“那么现在，弗朗西斯，你可以和万尼亚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和阿尔一样的待遇］了吗？”俄罗斯人挂着一张堪称温柔的笑脸推开了门，那双浅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令一旁等着的法国人直冒冷汗——没有人希望惹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生气，没有人，除了那个蓝色眼睛的美国青年。
“也许我可以给出解释，或者你可以去向小阿尔说，伊万。”弗朗西斯小心地往后退了退，眼睛微微偏向码头的方向，“现在最重要的是案子，不是吗？快艇已经靠岸了，哥哥我想我们该和其他人一起登上它然后前往案发现场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码头那里穿来了喇叭的声音，是在催促这其他还未上船的队员们。
伊万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着弗朗西斯的话语，可喜可贺的事，法国人逃过了一劫：“你说的话或许是对的，我们是该上船了，但是等到这起案件结束后，万尼亚十分期待你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我保证。”冷汗顺着弗朗西斯的脸颊缓缓滴落，他礼貌的朝布拉金斯基做出一个手势，示意对方先走，并趁着走到船上的这段时间将自己那过快的心跳调整回正常时速，当快艇上前来接应两人的警员看见他时，弗朗西斯依旧是带着一种沉着冷静而又不失典雅的气质了，甚至可以直接走上巴黎时装秀的红毯——哪怕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潜水服。
“布拉金斯基先生，波诺弗瓦先生，还有另外几位，请你们抓紧扶手，现场的勘察工作已经开始了，王先生让我转告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快些到达，所以船速可能会有些快，希望你们注意安全。”开船的警员打开了发动机，对快艇上的几人做了好心的提醒，随后，宛如子弹一般飞了出去，在海面上画出了一条长虚线，时不时的从海面上飞起又重重地跌落。
夹杂着大量海水的风一次又一次地打在伊万的脸上，令他睁不开眼睛，早知道他就该将潜水镜戴上，那样他至少还能睁开眼睛看看他们所在的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
快艇的速度逐渐变慢，伊万试探着睁开眼睛，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艘渔船，上面站着他的几位下属和赶来外勤的技刑，而渔船旁边漂浮着许许多多的浮标，那是渔民撒下的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