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奥德赛】新的开始(2)

分布在每一艘船只上的教士都在尽力帮助患者康复，并安抚受惊的群众……但一股暗流正在教士和人民中间缓缓生成。这最终导致了普世牧首和皇帝的一场密谈。
“陛下。我有些事情需要与陛下商谈……”
君士坦丁一眼看出牧首话里有话，便让其他人退出舱室。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依然没想到牧首的第一句话便是一个重磅炸弹。
“陛下，这次的风暴……使我对信仰有所动摇。”
牧首？对信仰有所动摇？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但牧首并没在开玩笑。“在抄写帝国历史的过程中，我发现，自从帝国接受基督教，从古老旧神的信仰中脱离，帝国就呈现出了堕落的趋势。这一事实极大地打击了我们……不仅包括我，也包括大多数抄写书籍的学者和高层教士。如今在教会内部，我们也在进行讨论——是否恢复古老诸神的信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样的大事必然需要皇帝知情，最终也还需要陛下来拿主意。如今人民期待着我们的指引，但我们甚至无法指引自己。这不得不说是我们的悲哀。陛下，我代表所有教士向您问出一个问题……在与我们一同阅读过帝国的历史后，您依然坚持对父、子与圣灵的信仰吗？不论您准备如何回答，我们都会追随。”
我们有理由相信，君士坦丁此时陷入极大的动摇。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选择在第二天进行了一次公开讲话。在讲话之中，他重申了自己对基督教的忠诚与虔诚，并提到君士坦丁大帝以来帝国的数次断崖式的衰落。
“或许我们会陷入这样的想法；正是因为帝国接受了正教，才陷入如此不利的境地，使得今天我们被迫逃亡海外；但其实并非如此。帝国的衰落，是由于我们无止境的、极度自私的内斗，和内部斗争中无休止的利用外部干预！想想吧，君士坦丁十世之后的内乱中，安纳托利亚的将军们为了胜利，雇佣大量的突厥人来为他们打仗；其结果就是安纳托利亚的全盘崩落；向前追溯到帝国还拥有埃及行省的时代，阿拉伯人团结了基督一性派，打压当地的正教徒；而我们的埃及总督甚至自己就发动了叛变，投靠了哈里发！再向前追溯到狄奥多西大帝的两个儿子；在他们治下，帝国引入大量的外族雇佣军并以土地作为报酬，我们因此彻底失去了永恒之城！帝国向来是开放的；但是面对如此大规模的背叛与内战，有哪个国家可能幸存？因此，我在此重申自己对耶稣基督的虔诚信仰，并衷心希望我们的教会能与政界通力合作，使皇帝与教会的双剑重新照耀两个罗马！
”
演说的效果立竿见影。通过这次演说，普世牧首的威望和君士坦丁的个人名声都有所提高，并在一个半月后发现海岸时到达了顶点。
最初的一个星期，海面上什么都没有；第二个星期，海里开始出现鱼类与海草；第三个星期，海面出现海鸟；第四个星期，一只海鸟居然叼着树枝落在了皇帝身边。这罕见的现象自然而然地被说成是奇迹，在整个舰队传扬开来；君士坦丁皇帝便又被人民尊为诺亚在世。第五个星期的周日，他们进入一个巨大的海湾，并在此靠岸。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