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生死游戏(2)

金属落地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异常刺耳，一双白皙细长的小腿在我眼前晃着，如果是平日里我肯定会被诱惑吧，但是此刻，心里只有死亡的恐惧的时候，这样的场景实在让我高兴不起来——女人把所有的零件全部拨到了地上，是啊，这样她就能轻易碰到零件了。
怎么办，我感觉剧烈的心跳在撞击着胸膛，血液仿佛一齐涌到了大脑里，耳朵中都是嗡嗡的响声——杀了她，杀了她，从这里离开，我要活着。我发了疯似的扭动，金属的椅子不堪力道，摔在了地上，而我的右臂也在撞击下扭曲成了诡异的角度。痛，痛彻心扉，眼前都被黑色红色挤满，天旋地转的世界扭曲起来，我彻底疯了。
“唔……啊！”被布条塞住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声，全身的力量都压在金属座椅上，而椅背死死压住了我的右臂。终于，在沉闷的咔嚓声、以及由于剧痛造成的黑视的伴随下，右臂的骨骼折断了，鲜红的血浆溅射出来，让我的眼睛蒙上了血色。
不过，也托了折断手臂的福，我一点一点地从椅子上挪过去，右臂已经彻底废了，仅连的筋肉像麻花一样扭在了一起，白森森的骨头从伤口的切面刺出来。女人终于害怕了，她疯狂地摇着头，努力蹬着地面，想要远离我。呵，这不可能，你想杀我，你想杀我，我不会放了你。
赤脚踩在右臂前端，猛地用力，原本就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右手，终于被从中扯断，一股黑红的血浆喷射而出，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用嘴咬住断下的右手，将它从绳结里沿着手臂抽出来，我很庆幸我的手臂很细，起码比手腕的关节细。我失去了右手，但是我的左手却完好无损地从绳子里拽了出来。
女人呜咽着，恳求我不要杀她，我却懒得看她一眼，颤抖的左手和由于失血而变得无力的身体，让我组装的动作变得艰难，不过，我还是成功了，手里拿着的是一支乌黑发亮的手枪，弹匣里压满了子弹。用牙齿咬住枪身，上膛。
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是扯断自己的肢体，哪怕是杀死一个无辜的陌生人，这是本能，不能怪我，要怪，就去找那个把我们绑架到这里的男人吧。我心里想着，然后扣动了扳机。
“被告律师，看到了这些景象，你依然坚持你的辩护人是无罪的吗？”
我猛地清醒过来，没有漆黑的房间，手里没有手枪，眼前也没有死去的女人。我坐在法庭的中央，身上穿着橘黄色的衣服，右手完好无损地锁在了身前。随后，我注意到头上戴着的电极片，和法庭正前方投影仪上的画面。
“根据脑波模拟的结果，被告具有严重的反社会情节和暴力情绪，足以证明其实施犯罪的动机，因此，本庭判决故意杀人罪成立，被告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个人财产，判处死刑。”
我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想，如果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绝不会杀死她，我会表现得像一只温顺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