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边缘 第四章 潜影沉沙 1(3)

“他就这样一路前行，一直到了你们兽国的灵山特区。他本是想在那里平静的过完一生的，可是神圣联盟和那些天神依旧不肯放过他，他们以消灭魁拔为借口，企图将刚刚统一下来的灵山搅乱......”
“你是说，爪云是被逼无奈才起兵同神圣联盟作战的？”莫风追问道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辰使劲的点了点头“白死后，只有他才有资格和能力继任龙国的国王......我们的国王啊......”泪水从辰干涸的老眼中溢出，在那沟壑满布的脸上流淌“爪云......白......这样的一对兄弟就这样被命运残忍的隔绝在长梦之河的两岸，这是龙国的不幸，更是天下的不幸啊......”
泪水滴到酒中，让醇香中带了一丝苦涩。莫风一直陪着老人直到第二天天明，推杯换盏间，他们从地界谈到天界，从历史谈到未来，从现实谈到理想。同时，他们也聊到纹耀，以及建立其上的等级制度，令莫风感到惊讶的是，拥有龙国平民纹耀的辰也反对这种本是对他有利的制度。
“我们是为了纹耀活着，人们一辈子的目标就是得到更高等级的纹耀——这个小小的石块代表了一切，人的价值、能力、阶级，一切的一切就被这样草率的衡量，但实际上......”
“实际上，这样东西什么都代表不了”莫风接上辰的话
“是啊，什么都代表不了”辰笑道“我们的爪云王子就是在为了击碎人民身上的枷锁而奋斗。”
临走，老人从一个木箱中拿出一把长剑，递给莫风
“这把剑跟随我很多年了，也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但我无儿无女，就让它跟随你征战四方吧。”
“不不不，这可使不得”莫风吓了一跳，赶紧拒绝道“我怎么能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必推辞了，孩子”辰把剑塞到莫风怀中“几天前爪云的部队经过的时候，我便希望将这把剑赠给年轻的英雄，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遇到你，就是天意罢。”
莫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或许，让这谎言一直延续下去是个正确的选择吧，莫风实在是不敢想象叫老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后果。
“对不起，前辈”他心里默念道“我不是爪云王子的战士，相反的，我是他的敌人。”
“拔出来看看吧”辰微笑着说“很久没保养了，不知道是否还锋利如初”
莫风点点头，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慢慢的把剑抽出。寒光闪过，剑刃在朝阳的照射下折射出光芒。一条浅灰色的暗带从剑柄延伸到剑端，将剑分作左右两边，莫风换了个姿势，让光线从另一个角度照射下来。从这个方向看去，那暗带正发出淡淡的幽光。
“还和早些年一样啊”辰满意的笑道“就像岁月完全无法侵袭到那里一样。”
“谢谢你，前辈”隔了好一阵，莫风才把剑插回剑鞘，说出话来
“我无法为爪云王子做什么了，整个龙族，整个地界都亏欠爪云王子太多了”辰用自己粗糙的手，握住莫风的手“我们保护不了的英雄由你们保护着......我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泪水又一次从辰的双眼流下，难以控制的哽咽让他的话都不再连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