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2)

渐渐地，血几乎不滴了，鸡身也停止了抖动。舅舅见差不多了，就直接把它拽案板上，已不再动弹。这时与其说它是只鸡，我倒感觉它更像块肉。我又想到这鸡颤抖了大概得有两三分钟！两三分钟地活着！两三分钟的痛苦！我觉得还是直接砍头比较好。
死亡是什么感觉？我看着这只鸡，想到睡觉时被压在身体下面的手脚。众所周知，长时间受到压迫的四肢会暂时失去知觉，如果睡觉姿势不对，就容易发生这种情况。我最严重的一次，半夜醒来，突然发现感觉不到整只右手的存在，拿左手去摸，感觉摸到了块肉，抓起手腕，右手只能无力垂下。幸好这次麻痹和以往一样，过了一段时间就恢复了。如果把我当初右手的感觉扩大到全身，大概就是死亡的感觉吧。其实就是没有感觉。
那只鸡经过一系列加工后，最终成了一锅美味的鸡汤。但那碗血豆腐和市场上卖的差异很大。盐水里盐加太多了，吃着齁得慌。
观看这次杀鸡，让我想到很多。我想到这只鸡之前的生活，不管它是放养的还是圈养的，它之前一定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我们一下子就终结了它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点同情。但假若他从养殖场逃了出来，那它不是被肉食动物吃掉，就是病死老死，这和它之前的命运又有什么区别呢。生物课本上说，要将能量流向对人类最有益的部分。那作为人类，这样是否才是最好的结局呢？这么说好像又有点太自傲了，至少你不能说鸡只是为了被人吃而存在的……这问题往过深去想就没有意义了。不过，人是肯定可以吃鸡的，这点不会因为杀鸡时的残忍景象而改变。给我的改变，大概就是将这只鸡吃干净点，希望能将下次想吃鸡的欲望延后一些。
而从另一个方面想，笔者观看杀鸡都能有如此感想，那看宰一只猪呢？宰一只牛呢？亲手宰呢？再进一步，那些上过战场，见证了千万人生死的士兵，心灵又会产生多大的变化呢？
写到这里，像屠夫啊，农村的孩子啊，这样的人或许会笑我。杀鸡只是一件普通的事，至于这么长篇大论吗？说得对。像我这第一次看杀鸡得到的感受，第二次也可能会有，第三次可能也会有一点，再多，可能也只会像吃鸡时那样，只会想到美味，而不会再有这些感触。
文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