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家两期大姐贴贴(2)

那天下午回到寝室的时候，撞见千秋在独自写着什么。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依然穿着那身制服，她所有的一切都有股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独特气味。少女凹凸有致的形体随着笔尖的起落而微微颤动着，我转过头，咽下这份难言的嫉妒。
她看到我，悬着的右臂停在空中，眼神带着疑问。很快明白过来，迅速收拾东西起身离开。我上前帮忙，温暖的阳光混合着体香的奇异感扑面而至。她不似其他的魅魔的姑娘那样清瘦，小块肌肉均匀分布在胳膊上，力气应该比我大。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条连衣裙，似乎准备换衣服。见我仍然呆立着不动。她慢悠悠地问，能帮忙我锁下门吗？shiori？
魅魔女孩从小习惯了他人的注视，对当面换衣并无忌讳。可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回避看到她的身体，像个误闯进女厕的小男生那样尴尬羞涩。她突然笑出声来：你干嘛转过去，帮我把内衣扣扣上。又是这种语气，指令式的，却叫人无法生厌。
千秋被汗湿的背部像一片沼泽，零星散缀着几颗汗珠，她随手把盘起的头发放下来，一把黑发瀑布般晃动流淌，轻柔的体香凛冽清澈，不是年长的魅魔老师身上散透的污浊糜烂味道，而是属于少女的，盛夏第一朵荷花初绽尖角的气息。仿若沼泽地里扑腾翅膀的水鸟，随着她不经意地一起一伏潇洒地振翅飞翔。
我不惊愕于她的美，反而觉得这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书卷气，男孩气，剪短的头发，粗口，凶狠，暴烈，懒惰，脏臭，这些少年少女的叛逆特质最终不会持久。娴静和优雅才是美好，哪怕只在内心拥有，也能发出温和有力的光。
在那之后经常找机会去自习室与她“偶遇”。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等她出来，廊道四面的透明幕墙映出无数个我，环绕在她周围。这片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让我感到一丝丝讶异。渐渐地，与千秋开始像闺蜜那样聊天，这份自给自足的爱情在我的内心悄然发生，像一曲自导自演的弗拉明哥，明快而又热烈。
她总是笑我，你不是别人，怎么知道别人展现出的人生模样是真是假，怎么知道别人就无所得？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幻梦里，所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这套理论明显比浅薄的我高出好几个段位，只要她想，就能轻而易举打败我。与她争论是件伤面子的事。但她根本没想辩赢我，总在我无力反驳的下一秒突然终止话题，陷入沉默。
有时，我和千秋在寝室的小床上蒙着被子看魅魔前辈们留下的影碟，看着看着，千秋靠在我肩上沉沉睡去，湿润的含着青草香气的长发一下子披散到嘴边，停了两秒，又“呼”地吹开。我轻轻躺平，放她一起躺倒在床上，想让她舒服的睡着，结果她很快翻身到角落蜷缩起来，睡眠时的呼吸很轻，安静得像只小狐狸。电影里的男男女女还在无谓纠缠，甜腻的台词透过静谧的空气清晰的飘在眼前，我却一个音节都听不进去。起身关掉，转到另一边，彻夜失眠。
千秋偶尔也会很孩子气，任性的拉着我去登山看日出。
曙光初露，蔚蓝地平线上的鱼肚白渐渐膨胀，藏蓝色的天空泛起白光，光线逐渐鲜艳，染了浅浅色彩的云朵聚在一起，海鸟成群飞过，托起太阳的身躯，光芒万丈的一瞬，我闭上眼睛。耳畔听到海浪在哗啦啦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