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求》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我松开紧紧抓着的手机，斜眼一看——是老板兼合作伙伴的唐泽池美发来的——让我到新的工作地址报道。
我叫前岛良介，东京警察大学新的毕业生，在校期间就侦破了五起案件，性质极其恶劣的就占了三件，得到了许多我自认为没有什么用的荣誉证书，被当时自称监管人的唐泽池美“借”走了。
对于唐泽，我只知道她是个有钱的大小姐，对刑侦很感兴趣，其余就一无所知。不过她所支付的价钱十分诱人，几乎可以称为闲人的我却可以得到许多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同志所得不到的工资，这让我奇怪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再怎么有钱，工作地点一直在换也太奇怪了吧。
真是的，前岛，这又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拿到自己的工钱就好了啊！我暗自骂了一句，拎着备好的礼物，站在街道旁边招手想要打车。
一辆灰色的车开了过来，里面纹着古怪纹身的家伙探出头问我要不要搭车。
我拒绝了，那人啧了一声，把车开走。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辆正规的出租车。
“您好，去清河公寓。”我盯着手机屏幕。
汽车发动了，像蜗牛一样在东京繁华地段蠕动着，窗外不断响起气急败坏地的司机地的叫喊声和喇叭声。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回头问我急不急，我们遇上了一起车祸。
不急。我答道。
车子艰难地往目的地开去，途中我终于看到了这次拥挤的元凶。撞上的两辆车像巨兽一样裂开了血盆大口，皲裂的外壳像粗糙的老树皮，两个穿着考究的精英人士丝毫不在意其余人的催促，坚决地站在十字路口中央一以目光对峙。
我无奈地苦笑，闭上眼睛。
“抱歉先生，耽误您的行程了。”
“早啊池美小姐。”经过几乎五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到底达了清河公寓。我腿有些抽筋，站在楼下整理了一下领带，将长柄伞放在门前，接待小姐立即跑去关上门，接过我手中的伞放好，随即默默地站在一旁。
公寓的楼房有些破旧，但家具什么的仍是齐全。推开门，灰色的主色调让眼睛略微有些不适，房间里没有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在正对门口的方向，不断敲打着什么，盈盈蓝光下的那人的脸白的吓人。
坐在电脑前的女子大概三十出头，姣好的面庞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却依旧掩盖不住眉眼的憔悴，浓厚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一宿没合上眼。她低着头呷了一口杯子的黑咖啡，听到我的声音微微抬起耷拉着的眼皮。
“啊......前岛君，请坐。”
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电脑旁，接待小姐先出了门。我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从背包里拿出一盆绿植放在向阳的窗前摆好。稀稀疏疏的几片绿叶微微舒展，柔弱的根茎盈盈一握，仿佛随意的一阵风吹就要折断。
“这......能养活吗？”
唐泽池美眯了眯眼，摸索着从一旁的文件上拿了个纸杯来盛清水，一点点地洒在娇嫩的绿叶上，水珠顺着纹路而下浸湿了土壤，散发一种奇特的气味。在阳光下，被洗涤的植物好像发出了光，将整个屋子照的更加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