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的声音（5）(2)

他躺在床上，空调发出嘶嘶的制冷声，影影绰绰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天花板和樱井翔的脸上。二宫盯着那块不规则四边形亮块，偶尔扭过头看看睡在一旁的樱井翔。
他闭着眼睛，平日里有些犀利的眉眼在苍白的月光下都柔和了很多。鼻翼轻微地起伏。
他是不是睡着了。二宫想。
就在这时，樱井翔的眼睛突然动了动，慢慢地张开。二宫和也看着他漆黑的瞳仁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他侧过头。几秒种后，有谁的手握着了他搁在毛巾被外面的手。同样曝露在冷气里，手掌的温度却很暖和。
“二宫。”樱井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怎么办，我肚子又饿了。”
两个人合宿的时候就经常发生这种情况。樱井翔半夜老是饿，起床悉悉索索找东西吃。搞得二宫也睡不好，索性半夜爬起来给他泡面。那么大一碗泡面，樱井翔狼吞虎咽吃完还摸着小肚子意犹未尽。
二宫收回手：“你晚饭不是吃的不少吗？”
“那里，一帮人就会拉着我扯皮，菜都没吃多少。”樱井抱怨着。
“家里有泡面吗？”
“我不要吃泡面了，一肚子的防腐剂。”樱井翔侧了侧身子，拿毛巾被盖住自己半张脸，“家里还有挂面，我刚刚看到了。”
二宫看着他背着光还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爬起来。
樱井一脚把身上的毛巾被踹到一边去，就差大声欢呼了。两个人就着月光蹑手蹑脚地开了卧室门。穿过客厅，到了厨房。樱井翔关上厨房门开了灯，这才大声喘了口气。
 二宫不敢开油烟机怕吵醒樱井父母，随便地下了碗面，又把冰箱里樱井家吃剩的红烧鸡块和青菜倒了进去。面下的有些多，二宫盛了大碗的给樱井，等他把自己的份盛好，樱井翔已经蹲在地上呼噜呼噜吃开了。他说去客厅里还开灯，他妈睡觉不踏实一点点光都会醒来。说着说着，酱油甩了一下巴。
二宫也陪着他蹲在地上吃。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樱井翔突然开玩笑说：“你做菜那么好，以后和我结婚吧。”
二宫和也夹了一筷子面：“结婚啊…”他罩在挂面喷出的热气里，嘴唇烫的通红，模糊成一片，就好像他面前有块玻璃板似的。没有再接下去话题，两个人都有些饿，厨房里一片沉默，只有稀哩呼噜吃面声。
窗外月亮挂在天上，像个浓稠的鸡蛋黄。当时只当是个玩笑，没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