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点绛唇(4)

路过一个小园子，里面灯亮着，还有三弦声，张云雷耳朵对这些声音特别敏感。
“好像评弹”张云雷侧耳细听。
“是啊，你看那写着呢”
张云雷一听到这些曲艺就喜欢，微闭着眼睛听。
“好像还没关门，我们进去看看？”
杨九郎拉着张云雷的手迈进了朱门里，一个很小的剧场，桌椅都是古色古香的，台上有一个老先生带着一个姑娘，老先生穿着大褂，姑娘穿着素色旗袍，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抱着琵琶，老先生拿着三弦，台下有三五个观众，看了一圈也没有卖票的，杨九郎看见一个像是工作人员的人问了句，那人说，这是免费的。
张云雷和杨九郎一起坐在角落。台上正唱着评弹的白蛇传，吴侬软语叙述出来的游湖借伞别有韵味。张云雷微微点头，手指在桌下打着节奏，还难得以观众的视角去看台上，还是他们俩个人，此时，夜阑天净，满庭月光，烟水浸空阔。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掩不住的热爱，心里升起不知名的骄傲，晓日窥轩双燕语，与佳人，共惜春将暮，落花流水不问处，只眷佳人染衣香。
一曲终了，张云雷站起来，杨九郎也站起来，张云雷给台上的老先生深深鞠了一躬，杨九郎也随着鞠了一躬，老先生对着两人点点头，姑娘抱着琵琶还了一个礼。不必多言，惺惺相惜，谢您赤子之心，谢您热血未凉。
出了小园子，张云雷抬头看见星星多了，闪闪的。“现在能做到这样的老先生太少了”。
“是啊，这需要一辈子的热爱”
张云雷没回话，握着杨九郎的手用了用力，杨九郎侧头对他笑了笑。
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那便陪你一直走下去。
湖畔还有船夫在，张云雷眼神落在小舟上打量好几眼。
杨九郎过去问了问船夫，张云雷就看见船夫点了点头，杨九郎摆手叫他过去。
“辫儿，过来吧”
“我没说要坐啊”
“上次就说带你坐坐船，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了”
杨九郎能把张云雷不敢许的愿望都实现，这就是他们的心有灵犀。
船夫慢划着船，夜晚很静了，岸边有卖油纸伞的店，悬在梁上摆在地上的不同花色的油纸伞，是姑苏城独特的点缀。
张云雷拿出手机放了那首苏州好风光，张云雷便跟着哼唱，船夫听见也咧开嘴角，疲惫的心都被这软绵绵的小曲儿融化了。
‘上有呀天堂，下呀有苏杭
城里园林，城外有水乡
苏州好风光，好呀好风光
春季里杏花开，雨中采茶忙
夏日里荷花塘，琵琶叮咚响
摇起小船，轻弹柔唱
桥洞里面看月亮，，，’
杨九郎看了一眼歌词，“桥洞里面看月亮”，杨九郎边念着边抬头看着月初的弯月，又转过头，笑着张云雷说，“看月亮”，刚好，小船划到一个小桥下面。
张云雷歪了歪头，用普通话唱了一句，“桥洞里面看情郎”，捻了一个兰花指点了下杨九郎的额头，杨九郎抬手把张云雷指尖握在手心放在唇边。
曾经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如今金风玉露，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