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点绛唇(2)

虽然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张云雷还是害羞在外人面前和杨九郎亲近，又低头看布料，“选两套就好了，这个就不要了”
张云雷挑出来一块橙色的，杨九郎一直看着张云雷的眼神，偷偷瞟了好几眼墙边上那块不知道叫什么红的布料，杨九郎只看那颜色很熟悉，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刚才见视频上看见的，一激动拍了张云雷肩膀一下。
“嘶，干嘛啊杨小瞎，谋杀亲夫啊”
杨九郎忍不住开心，紧着给揉，“对不起对不起，辫儿，你看那块好不好？”
顺着杨九郎指的方向，张云雷望见那块他一进门就看中的布料。小孩总是有一个习惯，不直说自己喜欢的，偏要别人去猜，在这一点上，穿背带裤的张云雷绝对没超过六岁。
张云雷只觉得心里倏地蹦进了一只小兔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颜色，那纹路，就好像看见自己从十岁登台那一刻到如今所有的苦辣酸甜。
“喜欢吗？”杨九郎见他没说话，偏过头问他，“你老说正红的太艳了，我看这个红就不错，还能压得住气场”
这时候老师傅过来，见俩人正说的那块布料，“这俩孩子眼光还不错嘛，这可是上好的料子，再看这颜色，叫京红，较绛色深一些，你们俩要是穿身上，绝对相衬”
“就要这个行吗？再加上那两个，这三件？”
张云雷甜甜地笑了笑，点了头。
苏州，时隔一年，去年的苏州场还是三宝巡演，如今已经是‘云起雷鸣’了。去年寒山寺的一书定情，如今也是两心相依了。
出发这天，杨九郎问张云雷带哪几件大褂，张云雷琢磨琢磨，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带那套蓝的吧，还有银灰的双排，好久没穿了”
杨九郎得了命令把大褂拿出来叠好，“还一件呢？”
张云雷喝了口茶，眼神盯着衣柜里的一排大褂半天没开口，杨九郎知道小媳妇心里有数了，过去指了指橙红那身，“这身要吗？”
张云雷摇了摇头，杨九郎又指了指灰色那身，“这件呢？”
张云雷又摇了头，微微鼓起嘴，杨九郎背着手走到张云雷面前，张云雷由平视到仰视，杨九郎把他手里的茶杯拿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张云雷就觉得一个失重就被杨九郎抱了起来。
“吓我一跳，你干嘛啊”张云雷紧紧搂住杨九郎的脖子。
“宝贝儿来自己选”
“那你就说呗，我能走啊”
杨九郎把张云雷放在衣柜前面，正对着的，就是那身新的京红大褂，杨九郎环着张云雷，握住了张云雷的手背，抬起胳膊拿下来那身大褂。
“想要这件就说呗”
被猜中小心思的张云雷低头弯了弯嘴角，“谁说的，谁说我要穿这身了，换一件，不要这个”
小狐狸嘴硬，可是小羊心软呀，忙哄着，“是我，我想穿新的了，好吗”
“好吧”
“答应的倒是痛快”
苏州对他们来说意义不一样，这件大褂对他们来说意义也不一样。对张云雷来说，这是杨九郎的心意，杨九郎的心，和对十七年前那个梳小辫儿的孩子一场赴约，对杨九郎来说，这是一个愿望，一个想去弥补曾经触不可及的小神仙的愿望，也是一个约定，角儿，你的过去九郎没在，你的将来我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