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枕畔耳语（二百粉浮力/下）

④
一切如常，只是灼日下，少了两个相依偎的身影。
人们总是习惯将难以言说的爱，藏在不可见人的黑暗中，可越是在阴湿处，越容易滋生泛滥。
马嘉祺去了后方对角，却是刚好斜眸便可以看见宋亚轩的地方。他懂他爱得隐忍，他也知晓自己的心意。只是早恋这浑水，他不想趟，也不想宋亚轩趟。
他好想同他定下等爱之约，等高考结束，就谈一场洒脱不羁的恋爱。
可是他又怕，怕回应会让感情不可收拾，就像切断了抑制的环，疯狂飙升。
他看他失神发呆，看他趴在桌上不吭不响。明明是心脏掏离般空洞，却依旧在宋亚轩回头之时，刻意和丁程鑫谈天说地。
“嘿嘉祺！明天周末，现在去打球吗？”
初春还有些许料峭，活力少年却也摆脱了厚重衣物，在球场挥洒着汗水。
“不了丁儿，我要补一下――”本打算留下研究奥数的马嘉祺，见宋亚轩朝自己走近，突然改了口。“去，走吧。”
无暇顾及收拾书本，马嘉祺从桌洞拉出书包便要走。
“小马哥~”
宋亚轩一步大跨，伸手抓住了马嘉祺还咧着口的背包。
“我，我……你今晚可以陪陪我吗？”
他出口的声音细微又渺茫，又深深垂着头，蔫巴巴像极了吃瘪的小孩。
他不知他为何在众人面前有此举动，尽管察觉到异样，但看着同学都密切关注着自己，他着实不能亲手给这段关系盖上承认章。
“我有约了。”
“……就，一会儿，行吗？”
“要紧吗？”
宋亚轩点点头，却又迟顿地摇了起来。
“不要紧就算了吧。”
马嘉祺终是没有狠心挣开宋亚轩，只待宋亚轩自己松开手，才随丁程鑫去了球场。
投出的二分球毫无准头，打比赛缕缕犯规。马嘉祺实在没有心思打下去，只一个人坐在场边疯狂灌着水。
不然，等下周，还是和亚轩明说吧。
如果他愿意等，那就一起等。如果他非要当下就在一起，那，那，绝交？唉不行……
其实，背上斥责与处分强行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终解开心结，马嘉祺感觉呼吸都舒畅了。同伙伴打了场激烈的篮球赛，丝毫不知命运，就是最爱开玩笑。
他反复推敲了两天的说辞，却因为始终没有另一主角，变成了藏在心窝的秘密。
空了的桌椅，消失的面容，就连办公室未更新的名单里，都多了一条刺眼的黑色划线。
“亚轩呢？”
马嘉祺双手撑在丁程鑫桌前，刚从空了的住所跑回学校，汗水顺着刘海，晕染了桌面的纸张。
“好像转学了――”
“哪个学校！”
“老师都不知道，我就更……”
马嘉祺奋力推了一下书桌，懊恼和焦急交杂而来，不管不顾地在校园四处奔找，滞留在电话亭一遍遍拨着那串，空号。
他不知道自己翘了几节课，他只怕，那个人当真狠了心消失不见。
⑤
高二末期的测试，没了马宋的神话。就连第一的王座上，都换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