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天的落叶(3)

江小梧一把抱住江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父亲肩膀高了。
“小梧，这么激动干嘛，不才分开几个月嘛，来，让爸爸看看小梧有没有变漂亮？”
父女两这才分开，相互的看了一下。
“嗯，小梧又变漂亮了。”江平露出一丝笑容。
可是江小梧的眼里看到了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总觉得他变老了许多。一时间江小梧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实在是不懂事，下午所思考的在现在打消得干干净净。
“爸，我……”
“江平，先吃饭吧。”听到大伯的声音，父女两走向了餐桌。
“小梧，吃完饭陪我走走吧。”
“嗯？哦哦，好的。”江小梧扒了一口饭。
雨已经停了，只是地依旧是湿的，走在上面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父女两走着走着不知觉就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橘黄色的路灯被湿气包裹，光亮变得更微弱。
“小梧，生日快乐。”说着江平拿出一个长长的小盒子。
“这是？”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小梧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然后打开盒子。
“不是钢笔？这是——口红！”江小梧一脸惊讶，然后扭头望向江平。
“这是你妈妈的意思，你今年十四岁了吧。”
“妈妈……的意思，哦，我想问一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答应爸爸好吗，现在不要问，到时候爸爸会告诉你。”江平双手握着女儿肩膀，平静地说道。
江小梧看着父亲的眼神，终于抑制住内心的想法，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过问，那就再等上几年，但是仍旧心有不甘。
“我只问一个问题，妈妈还在人世吗？”说这句话时，江小梧在颤抖着，心，也在颤抖着，她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接受答案，也许江娟说的是对的，问了就不要后悔。
“在。”
安静，不只是周围的环境，江小梧的心也安静下来了，她闭上眼，觉得一切都不想过问了，这么多年的疑问也就消除了，随着这个男人的一个字，这个世界终于不再是不安了。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妈妈答应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
“对，”江平笑了，“当时我送了她一只口红，所以你妈妈生你时说以后你长大了，过生日一定要送一只口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妈妈说，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有了你，小梧。”江平的手在女儿的头上摸了摸，“所以，妈妈真的很爱你，别怨她。”
“嗯，妈妈，真的是幸福呢。”
江平笑了笑，摆了摆手。
“回去吧。”
如果低头是落叶，希望你能早点长高一些，好看见枝头的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