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无心》九、寒风萧瑟

背靠高山、面朝大河，坐落着一间破旧的客栈——雪落山庄。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客栈，路过之人必选的落脚之地。
客栈老板萧瑟裹着靛蓝色狐裘，悠闲地坐在窗边品着香茗。
初冬时节，雪落山庄已被冰雪覆盖。
此前店里伙计把客栈生意经营地红红火火，赚了不少钱，萧瑟这才同意修葺一下客栈。
不过只是把会漏雪的房顶补上而已，至于其他地方，不管伙计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肯再拿出半分银两，还美其名曰“不能破坏旅人们热衷的在路上的感觉”。
伙计们觉得老板是文人骚客，自有一种他们这些粗人不懂的风雅，也就作罢。
窗外白茫茫一片，除了几棵枯树，别无他物。
可是萧瑟看得出来，远处“唰”地略过一道白影，融入了一片广阔的白色之中。
“唉，都半年了，累不累啊？”萧瑟一脸无奈。
喝了口茶，萧瑟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那位兄台，我就这么好看吗，还打算看多久啊？”这句话看似散漫的说出来，却被内力传到了足够远的地方，该听的人自能听到。
白王萧崇即位称“天正帝”后，这位皇帝日日寝食难安。
他知道，若不是萧瑟有意相让，这个皇位绝不会属于他。
现在天启城内外还流传着永安王萧楚河破了赤王萧羽的药人，拯救天启于危难之中的故事。还有永安王带兵短短三月，大败南诀，重塑了北离威望等等。
虽然天正帝极力封锁，还是堵不住这些言论。
他自认是一代明君，不屑于暴力镇压。他想要的，是天下歌功颂德，感谢皇恩浩荡。
而那个人，终究是个隐患。
即位以来，天正帝重设稷下学堂，由兰月侯兼任祭酒，广招天下豪杰名士，量能而用。各地能人异士纷纷涌入天启。
短短数月，稷下学堂高手云集。
天正帝亲自挑选出三千身强力壮、天赋各异之人，编入虎贲军，负责皇宫及外围的守卫；挑选武功轻功极好者，组成影卫，潜伏在天启城各个角落，暗中守护皇城，并直接向皇帝汇报。
“陛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天正帝的御书房里，一个影卫向天正帝汇报。
天正帝眉头紧锁，半晌后沉声道：“退下吧。”
天正帝没能阻止萧瑟的朋友成为国师，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便派影卫监视萧瑟的一举一动，希望可以暗中寻出一些什么过失。
天正帝实在不放心让萧瑟在天启城外转悠。
萧瑟虽然去了寒水寺，跟无心和尚见了面，但只待了几日便离开了，回到他的客栈——雪落山庄。
之后每天都是喝喝茶算算账，从未离开过，也没接触过什么人。而那个无心，离开寒水寺便往天外天的方向去了，之后影卫就跟丢了，没有他的任何音信。
想到这些，天正帝心烦意乱，来回踱步。
雪落山庄这几日生意比较冷淡，伙计们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嚼舌根。
“你们发现没有，老板这半年都没沾过荤腥。”
“听说一些寺里会收俗家弟子，不必剃度出家，只要在家吃斋念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