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萧瑟》三、自断六根

在靠近后山的一个院落，有一个人在练拳。那动作行云流水，拳刚劲有力，拳风带动周围的一些小石子随着练拳之人飞舞。再看练拳之人，身上隐约有一层金色的光笼罩，浩然一身正气。
无心停下脚步，轻轻落到地上。
练拳之人看到一袭白衣优雅地缓缓从天上降落，停止了动作，开心地叫道：“师弟！”
“无禅师兄，这么晚了还没睡？”无心双手合十，一副尊敬的神色。无禅是他在世上所剩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人。
“今夜月色好，想练练功夫。”无禅边走向无心边说。
“师兄的金刚伏魔神通又提升了一个境界，恭喜师兄。”
两人在一个台阶上坐下，无禅问道：“师弟这么晚来此，可是有事？”
“我本来想去后山透透气，看到师兄练功，便来叨扰，师兄莫要怪罪。”无心声音轻缓地说道。
“师弟若有心事，不妨直说。”无禅察觉到无心有些异样。
“唉，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无心轻轻叹口气，缓缓抬起头，看着天上出神，脸上多了些愁容。
半晌，无心缓缓道：“我留在寒水寺，确实是为了还原罗刹堂的武功秘籍，可也不光是这一件事。”
无禅认真听着，无心继续看着天上，轻声说：“总觉得不能就这样走了，总想再见一面。”
无禅无心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这月夜的静谧。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是无心禅房所在的方向，无禅无心都是一惊。
无心脚下一动，施展出神足通，急速往声音传来处掠去。
萧瑟在无心离开后，并没有躺下休息，坐了一会儿，便拔出腰间无极棍，走到院中练起棍来。
他单手握棍，身法灵动，手中的棍花由一朵瞬息裂成了百朵、千朵。他身法之快，瞬息间便绕着院子舞了一圈。院中各个角落都闪着银白色的光，好像有十几个萧瑟同时手持无极棍在院中不同地方出现一样。
萧瑟向空中跃起，调动起全身真气凭空递出一棍，那一棍带着雷霆之势，似要把空气都撕裂开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萧瑟突然心念一动，真气紊乱，无极棍脱手而出，重重砸在地上，在这本来就很安静的夜晚发出一声巨响，萧瑟的身体也从空中坠落下来。
无心赶到时，萧瑟正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无心赶紧到萧瑟背后扶住他。
萧瑟感到后背有一股温热绵长的真气输送过来，便开始闭目调息，可是心绪不定，真气始终很乱，越用力压制，在体内冲撞得越厉害。
“怎么回事？”无心察觉到异样，赶紧封住萧瑟气脉，两指放在萧瑟眉心，伴随着隐隐柔光，正在萧瑟体内冲撞的部分真气被引导出体外。
无禅刚好赶到，看到萧瑟靠在无心怀里，呼吸急促。
一探萧瑟的气息，双手合十呼了句佛号：“阿弥陀佛，萧兄心绪不宁，一运功必然导致真气紊乱，心脉受损。”
“你真是······”无心看着萧瑟无奈地摇摇头。
“无禅大师。”萧瑟语气尊敬地称呼。
“叫小僧无禅就好，萧兄先把心神稳住，不然贫僧和师弟没办法帮你打通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