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债》——02章(3)

他蹲着打量地上还冒着热气的食物，从口袋里掏处几张稀贵的纸票，又塞了回去。这是母亲和弟弟晚饭的饭钱，他不愿意动。
他稍微收拾了地上的食物，扔去了垃圾桶，行为安静，内敛到好像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可以发泄的点。他看着垃圾桶发着呆，问自己，是不是在朝着一个没有方向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着。但，重来几次也一样，他根本没有选择走什么路的权利。
须须背对过垃圾桶，渐行渐远，背影憔悴得并不像一个近二十岁的少年。生活的忙碌催促着他成长，家里的负担逼迫着他坚强，为自己而活的这个目标，也太过奢侈了。
但总算自己很给力，撑完了这漫长的一天。用剩下的饭钱买了母亲和弟弟的晚餐，沾沾自喜着他今天让老板多加的两个鸡腿。虽然自己的肚子叫得很响，但他还是期待着一会儿母亲和弟弟吃了饭后陶醉开心的模样。
但刚过巷子拐角处，便被一阵力拉去，撞去某个人的胸膛。身后很快碰着了墙，路灯暗弱，偷窥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是飒。
他抱着须须，依偎在墙边。
“今天我父亲想来讨利息，被我拦住了。所以今天是我过来。”
“....”
“因为我想见你了。”
“....”
他好像喝了点酒，浔着醉意探在耳尖，啄过须须不扛痒的地方，轻轻几下，又投去颈边。这也是须须头一回被一个人这么放肆地亲昵着，他不懂得怎么回应，只是僵硬着，任由人每一个动作，很轻，很柔，使力的时候刚好。陌生，却叫人迷恋。所以须须没有推开，只是轻轻问着。
“你怎么了...”
关切的句子似乎无意间宣告着两个人关系的更进一步，但须须其实很害怕，他不清楚飒的为人，也不清楚其他，凭借两三面之缘来断定的话太过草率。虽然，倘若飒真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他呼吸里的慌张有些明显地撞去飒的耳朵里，忘我的人停了下来，视线打在受惊的小羊羔身上，嘴边回味无穷但却有几分扫兴的停下。
飒依旧见势会收敛。
“就到这里。”
须须饿得有些发懵，正走着神，脸边也被人索走了知觉，接着是嘴边。还没重新回神，脸颊便热了。飒的眸光很是清澈，明明浑身散发的是郁暗的气息。
但看着发愣的须须，唇色是被染粉的变迹，飒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似乎不懂得如何讨他眼前这个颓废的人的欢心，只是笨拙地掏出支票，塞给了须须的手。
“对不起，情不自禁。”
也许身上还残留着人那过分的温柔，又也许是随后那几声诚恳的道歉态度，须须只觉得好笑，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但也是因为飒，他才抛去了不少没经验的紧张。
他忍着笑，
心，却好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