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店全聚德（二）(2)

：“呀！”包厢里猛地响起赵公子的惊呼，众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只瞧着赵公子激动地指着某个方向：“快看快看，那就是我在茶楼与你说的那美人！唱小曲儿特好听的云字科头牌——张云雷！”
顺着赵公子所指方向望去，水中的舞榭歌台的台侧，有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着一身墨绿色的大褂负手而立。他正低头与身旁坐着的人高声谈论着什么，隐隐约约能听见什么钱，不吃亏，我不骗你什么的话语。
“坐着的！坐着的那个！好看吧好看吧！是不是特别好看！”赵公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全是爱慕，拽着李老板不停地发问。
坐着的男子翘着二郎腿，鬓边别着一朵粉色的蔷薇，右手漫不经心持着一把团扇，上面绘着雨后的竹林倒是罕见。团扇轻轻摇着，少年瞧着自己的左手，平摊着又或是屈起手指，翻来覆去把玩着手指，慵懒地有一搭没一搭回着另一个少年的话。
：“确实是风流俊逸啊！”李老板惊叹不已，一众人直勾勾地盯着张云雷，眼神火热的都要将人给盯穿了！
也许是他们的目光过于赤裸裸，台侧的张云雷貌似感觉到什么，抬眸瞥向他们所在的方位，淡漠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波澜，眸中尽是不屑。身穿着墨绿色大褂的男子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不由开口询问道：“师哥怎么了？”
：“无事。”张云雷平静地收回目光：“霄贤啊，现在什么时辰了？”原来这身穿墨绿色大褂人竟是全聚德霄字科的头牌秦霄贤，他眉间微蹙，细细思量回道：“大约过了巳时。”
张云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起身：“你且去问问你春姐歌舞的开销可还有缺的，等会儿来后厨寻我。”他将手中的团扇随手丢开，伸手大褂的褶皱抚平，理了理腰间的佩玉。
：“是，师哥。”秦霄贤应了下来，转身便朝着后头的歌舞坊去了，瞬息间如鱼入水般消失在全聚德来往的人群里。
后厨
时近至中午，全聚德的客人多了起来，大多是为了下午的清风宴而提前来占座的客人。后厨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小厮们稳稳地托着菜盘往全聚德的四面八方而去，纵使步伐匆匆可手中盘子里的菜肴却是纹丝不动，没有半点洒漏。小厮们各个仪态大方步履稳健，不失为一道风景。
厨房内，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大大小小的蒸笼上，朦朦胧胧的遮挡人的视线。烹饪菜肴的师傅灶上火光跳动着，热浪在屋内翻滚搅动，闷热得不禁让人汗流浃背。一位光着膀子的年轻男子在众多师傅中显得格外突出，他身姿挺拔，体格健壮，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虽是年轻，可是他手底下的烹饪功夫却毫不逊色于他人。
捞起已处理好的鲤鱼，鲤鱼已在特制的料酒里腌制入味，金黄色的油在锅里沸腾，“哗啦——”鲤鱼贴着锅侧下进锅中，鱼皮肉眼可见地泛起金色，男子顺势翻炒，将一小瓢水泼进锅中，酱油，蒜，生姜，醋和辣椒一气呵成地依次投入。
瞬息间，香气四溢，辛辣的味道飘散在空中，令人食指大动，不禁猛地咽下几口口水。男子将鱼捞起摆放在精致的荷叶盘中，将锅中的汤汁加少许盐，利落地勾芡。他单手将锅端起，让汤汁尽数淋在鱼身上，再随意地撒上一把葱花，便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