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分离交汇的她们（3）(7)

她说了几个词，大概是之前提过的语言，不知为何没人听得懂。而那几个无头动物却很高兴地朝她扬起了脖子，发出迥异的叫声。
她在特意向这几个动物传话？……怪不得之前的词没人听得懂，因为是说给它们听的。4号正想着，7号问：“9号，那就是你的家人吗？”
9号点点头。她这回终于没再把头拿下来，但因为之前3号安得不牢，头还是掉了下来。8号不忍直视地帮她安好。
3号听到了这话，却有些为难：“9号……我要去摧毁核心了。”
9号没说话。
“你的家人，大概是核心附近的那些……那些灵魂，可能因为它们生前很强大吧，被圣水驱散后没有完全消散，反而恢复了一些自我意识。但是，怨灵蛊的本体还在。”3号看了一眼那个庞大的黑影，“必须驱除它才行。……对不起。”
9号轻轻地转过头，牵起3号的手：“该道歉的不是你。从那个人类将我们分开那天起，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她顿了顿，无机质的眼睛里没有泪水，语气也没有哽咽，她只是平淡地说：“让我来吧。”
3号将剑交给了她。
9号还是害怕剑上的圣洁气息，握着它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3号不愿去想。她走到自己的家人身边。没有头的牛似乎向她投来了不存在的目光，温柔如水。
她似乎说了什么话。8号低声地说：“……她说，很抱歉，我要摧毁你们的核心。”
牛转脖子向其他几个动物示意了一下，最小的一匹马立即将核心推到了她脚边，蹄子欢快地刨着。
在怨灵蛊时不时发出的挣扎声里，9号又说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这次8号没有翻译，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9号终于举起了剑，放在核心上空，落下。
她的家人安静地依偎在一起，迎接这最后的时刻。
洁白的剑芒斩下，核心破碎。黑色的怨气逐渐消散，在最后的时刻，动物们又发出了迥异的叫声。8号睁开眼睛，望着被家人环绕的9号：“他们说，不是你的错。你做得很好。”
所有的一切都逐渐消散了。
9号松开了剑柄，无声地立在原地。
其他人向她走过去。她们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她苍白的手指垂落在身侧，漆黑的指甲掩藏在乌黑的裙摆中。没有人去主动叫她，但她察觉到了她们的靠近，发尾摆动，划出一道银色的波浪。
9号回过头，第一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没事的。”
3号松了口气，捡起自己的剑。8号默默地搂住9号的肩膀，摸摸她的头。1号难得安静地忧伤了一会儿。
1号问7号：“我们之后怎么办？没事情的话，就汇合吧。”
当十人同时在场时，就可以“汇合”——按7号的说法，她推测汇合后会变成本体。如果有人先回了本体，则未回本体的所有人汇合。
7号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一圈，突然皱起了眉头：“有人不见了。”
“……谁？”1号问。